温蔷薇不舒服,打算提前从排练场离去,丢下一群人一头雾水。
肖书桥虽然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但见到肖响如临大敌的表情,心中也猜到几分。
但他想了想,还是将肖响拉到无人角落,周全地问:“明月姐明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中途要转机,转机的途中有可能经过战地领空。”
话点到为止,请示的意思却已经带到。
肖响按了按眉心,“给她安排专机吧,别到处转去。飞机外面贴上五角星的标志,避免被击落。”
肖书桥点点头,思忖着还好请示了下,不然他自作主张不管了,回头要是出了问题,他也担不起这个责。
温蔷薇那头正好换了便装出来,没与肖响招呼,她自己去了出口,坐电梯直下停车场。
看着她的身影,肖响莫名不敢追上,之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肖书桥:“我是不是过分了?”
“什么?”
“都快结婚的人了,心里还惦记着其他女人的安危。”
肖书桥缄默,让他自己品其中的沉默,肖响心中有了数,却自己也苦恼。
“可说我习惯了,”他说:“习惯了替肖明月张罗,习惯了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觉得她就应该被排在所有事和所有人的前面……”
“那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失去过别的。”肖书桥这句回得很利索。
肖响愣,“什么意思?”
肖书桥语气寡淡但字字诛心说:“在大哥的认知里,你失去过明月姐,她是你的爱而不得,你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对其他女人,像对她一样了。你坚信如此,眼睛好像被一层纱蒙着。也许有个契机,将这层纱拿掉,你能看得清楚,只是这个契机还没到。或许等你再失去一次重要的人或东西,才能拨云见月。”
“可能吧,”两兄弟难得聊起感情来,肖响多了句嘴:“尤知晓对你重要吗?”
这下轮到一向都镇定的肖家二公子发呆。
他的答案已经通过发呆的表情传达给肖响了,于是肖响趁机点他,“重要的话,适可而止。”
“共勉。”肖书桥嘴上不愿认输。
肖响有点气,偏偏那又是自己的弟弟,不能真拿他怎么样,只好悻悻地去到电梯口,追温蔷薇而去。
他以为她会乖乖在地下停车场等他,谁知道温蔷薇早已不见了影子。
周萍不知时候也跟了下来,追着肖响问:“你和薇薇是不是拌嘴了?”
肖响没头没脑地,“何出此言?”
周萍说:“方才她特意来找我交待,说今晚不回槐墅,要回家。要知道,她一贯是不爱回家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要真吵了,我让温阳去劝劝。我和她爸的话她肯定听不进,温阳说的话或许好点……”
闻言,肖响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很多事情他不知从何说起。况且婚礼在即,他不想搞乱大家的心情。
“没那么严重,”肖响安慰周萍说:“她就是在意礼节,认为还是应该在自己的家里出嫁。最近她也累了,今晚就让她好好享受家庭时光,明儿一早我领着车队来接,用最大的风光。”
周萍眉开眼笑,“诶,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伯母,不用您啊您的。我才是小辈,过了明天,还应该称呼您一声妈,一家人之间说话随意点。”
周萍听得那叫一个舒坦,赶忙点头如啄米,准备离开。
告别之际,周萍想起不久前在门口遇见的女孩,“那个,小肖啊。”看肖响回过头来,她面色疑惑问:“刚才我发现一个女孩子和薇薇长得,拿叫个相似。要不是剪了短发,差点我这当妈的都要以假乱真。你看见那姑娘了吗?那是?”
肖响心下一个咯噔,顿了一顿才斟词酌句着说:“那是肖家长女,我的大姐。确实和薇薇神似,当初我对薇薇一见钟情,也是见到她,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这说辞听起来顺理成章,周萍了了心中疑惑,没再想太多,“原来如此……行,那你也早点回家休息,明天可有得折腾。”
肖响作别周萍,径直上了车,靠在主驾驶觉得劳累不已。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明显温蔷薇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才会搞这出冷战和不回家。但他头一次有不敢去寻她的心情,因为一旦寻到,他无法面对她的层层剥削式发问,更无法面对她受伤的眼神。
只好逃。
温蔷薇确实回了温家。
不是因为她想回,而是目前为止,除了槐墅和温家,她竟无处可归。
况且,如果她擅自出去住酒店,肖响找不到她,肯定掀个底朝天。两人谈恋爱,吵吵闹闹可以。如今谈婚论嫁,势造得那样大,不是她三言两语说停就停的。
肖老爷子的面子里子丢了,遭殃的不止肖响,恐怕整个温家也没什么好下场。
她尽管讨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