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真打算离开?
意识到这点,肖响气结。让她冷静,她直接冷透了。
肖响负气,驱车离开槐墅。温蔷薇听见车辆启动的声音,迷迷瞪瞪醒了。她心下狐疑去到窗边,车子早已没了踪影。她以为自己幻听了,没在意,回卧室换了睡衣继续睡。
可怜了肖响,车子刚到马路上,温家人来电。大半夜了,他还要去管温家那档子破事儿。
温蔷薇的爹妈被人领着,进到了破晓酒吧的包厢。
见到肖响,两夫妻直接没骨气地跪下,求肖响救救温家。
肖响让他们站起来说话,“温家该不是靠一路跪过来发家的吧?”他嘲,显然看不上这动辄丢尊严的行为。
闻言,温父微微直了下腿,想要起,却被周萍一把往下压,重新跪了下去。
“肖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不理解我们这种从乡镇出门打工、最后白手起家的夫妇。尊严?我们早就没了。只盼肖少爷看在蔷薇伺候您五年的份上,救救我们来之不易的家业。”
伺候?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听起来尤为刺耳,似乎不该是父母形容女儿的。
肖响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打量着卑躬屈膝的中年男女,昏沉的光线让将许多的小表情都成功隐匿。
半晌,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他问。
周萍看来在家强势惯了,全程都是她在说话,“素闻秦家与肖家也有渊源,本不该结下梁子,若是肖少爷肯主动登门拜访,与秦家强强联手,岂不双赢?”
肖响嗤笑一声,显然高看了他们的智商,他端正地翘起二郎腿说:“二老这是自己跪了,还想逼着我去跪呢。”
温父:“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希望您出个面……”
“你们只顾着让我向秦家低头,盼他秦家赶紧解封项目,好解冻三千万的流动资金。难不成,二老从没想过,直接向我开口要三千万,这不是能更快地解燃眉之急?”
“这……”周萍与温父面面相觑,似乎谁都没想到这茬。
肖响扯了下唇,将另一个酒杯推到温父面前,让他喝了压压惊,“温先生,回去以后,睡个好觉,早上起来查看下账户余额,烦恼自然没了。至于做生意的门道……和气生财是对的。但该拓宽的眼界,一点也不能少。不能因为挣了点小钱就沾沾自喜、不思进取。你说呢?”
两夫妻如蒙大恩,恨不得就地再磕两个。肖响抬手免了,周萍拽着温父站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肖少爷了。”
走到门口,肖响默了默,再度出声:“还有,我不希望再听见那两个字。”
两夫妻一起回头,听肖响咬字清晰地说——
“伺候。”
温蔷薇连着做了一周的物理治疗,脚伤才差不多有痊愈的迹象。
周末阳光正好,她搬了画板和椅子去阳光房画画,不想温阳出现了。
青年男子手上揣着药膏,说是老家的秘方,专治扭伤,“妈让我送过来的。”
但温蔷薇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能称得上阴霾,因为这足以证明,肖响又出手帮他们解决麻烦了。若非如此,周萍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哄着她。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温蔷薇有些故意地扔了画笔。画笔掉在画盘里,声音特别刺耳。
温阳却跟没听见似地,胆子颇大地将药膏塞到温蔷薇怀里,边塞边说:“不知道你们上次干嘛了,她说她怕挨打。”
温蔷薇无语,“……那凭什么你觉得,你来这里就不会挨揍?”
温阳直身,痞痞地歪下头,“我皮厚,不怕。”他没皮没脸地说。
温蔷薇抄起画笔向他扔去。画笔不重,被他轻而易举接了,还示威地扬了扬说:“我把这拿回家交差啰?省得妈说我走过场,没把药送到。”
说完,他趁温蔷薇还没站起来赶紧开溜。
事已至此,温蔷薇再也无法装聋作哑。
不管怎么讲,除了白月光,肖响在任何事情上都没亏待过她,就连她这一家子都跟着鸡犬升天。即便两人没办法重续旧缘,他也值得一个好的收场。
于是温蔷薇花了一个小时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而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给肖响打去了电话。
来电铃响时,肖响正在参加肖氏的年中股东会。
现场坐了肖书桥、肖灿,和其他一众大小股东。他看了屏幕很久,似乎还有点紧张的感觉,铃声快响完了才接。
“喂。”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公式化。
温蔷薇咳了一声,问他今天要不要回家。
肖响心里顿时爆起了小烟花,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思考:“嗯,看吧,不一定。”他说。
“不一定什么意思?”温蔷薇心一横,电话都打了,还怕多聊两分钟吗。
“今天集团开股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