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么僵持着,石姑终于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南宫阳听到脚步声,面上一怔,朝门口看去,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来的不正是贤王妃么?
南宫阳是下意识的想着:“可不能有什么心思,她都听得到呢?”
石姑也是来得刚刚好,一进门就听到了南宫阳内心所想的这句话,她心头微惊,面上却是不显。
突然冒出一个有些眼熟又让她有些亲近的人,本就疑惑,结果第一句心里话竟然是知道她有听人心声的能力,此人莫不是与她相熟,不然为何如此了解她?
石姑进了铺子,南宫阳便拿着折扇走了过来,选了半天没有选上香料,而是上前向石姑说起自己看中了她家两孩子,想收他们为弟子,教他们学识。
石姑脚步一顿,毕竟刚才她才对付了乌兰族人,这会儿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做夫子,他们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更是在幽州城里没有什么地位。
然而也是奇怪,石姑面对南宫阳,那份熟悉感里是安心,没有防备,这让她很疑惑,她问道:“先生为何看中我家两个孩子?先生可是初来幽州城?”
南宫阳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他刚来,贤王妃竟然察觉了,果然即使是中毒失忆了,仍旧不输曾经,眼神如此敏锐。
看南宫阳这模样,石姑也知道她猜测的没错,既然是初来乍到,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家两孩子有天赋,值得他来收弟子。
石姑不敢贸然将人引进家门,选夫子还得看人品行,她当初选中刘秀才,就是因为刘秀才心性好。
她对眼前人有安心感,或许曾与之相交,这都不重要,他们石家被乌兰族盯着,谁靠近谁倒霉,她不能这么自私,于是石姑婉言拒绝了。
南宫阳满脸震惊,这跟当年的贤王妃完全不同了,当年可是千方百计的想让他来教导孩子们的学识。
南宫阳叹了口气,再纠缠下去,只会令对方更加防备,刚才柜台前的祖孙三人,都被他吓到了。
南宫阳拱了拱手,这就转身出了门。
石姑很快从柜台前拿出银钱又追了出去。
南宫阳正伤心着呢,就见石姑拿着银钱追出来,上前就将钱交给他,说道:“先生,你就像我的一位故人,江湖难得相见,先生之举也是好意,没能请来做夫子,是我石家的损失,这些钱就当盘缠了。”
南宫阳听到前头的话还很欢喜,然后听到后头的话,这是要将他打发走么?
南宫阳不收钱,石姑强行将银钱交给他,转身回了铺里。
无痕竟然还没有回来,南宫阳迫切的想知道贤王妃出城后做了什么?为何要赶他走?
正想着无痕,无痕突然从人群里现了身,拉着自家大人的袖子往茶楼走。
南宫阳一把将无痕的手打下,成何体统,两个大男人的在大街上。
无痕摸了摸鼻子,刚才太着急了,好在大人不怪罪。
两人进入茶楼雅间,无痕才说起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他察觉山间住着的贤王似乎变傻了。
说到这儿,南宫阳手中的折扇敲打在他的头上。
无痕只好改了口:“贤王不像是失忆不记得,更像是……更像是以前在安城时一样,功夫也没有以前那般灵敏。”
“大人,我蹲守在那附近好久,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看来那巫毒害人不浅,这事儿要不要传回京都,告知韩先生?”
南宫阳却是摇头,“韩先生不擅长巫毒,唉,要是当年的小西还在的话……”
无痕也哑了声。
“终归是我对不住他们呢,为了燕国,牺牲了太多的人了。”
眼下南宫阳摸到他情况,贤王和贤王妃中了巫毒后都不记得前程往事,而贤王更是回到了曾经。
南宫阳是知道的,贤王在娘胎里带着毒,人变得天真了些,这些年跟在贤王妃身边,走南闯北的,又有韩稷调养着,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哪知再次中毒又回到了曾经。
至于之后无痕跟着那些乌兰族小兵去了军营,看到他们将野马牵入营地没多久,便有阿拔里军营的小兵赶了过来,无痕才知道贤王妃的用意。
南宫阳这一日也没有闲着,打听到了石家得罪了乌兰族的全部过程,方想起刚才贤王妃对他的举动,不是不请他做夫子,而是不想连累他呢。
贤王妃还如当年一样心善,这种情况下还能替他人着想。
以前在安城里,至少还有晋王府罩着,如今在这幽州城,得罪了权贵,可是没有人罩着,她一个女人,竟然还能在夹缝里生存下来。
眼下利用一匹野马,挑拨两族之间的对峙,倒是替自己解了困局。
南宫阳想了想,朝无痕说道:“给探子传个消息,将乌兰旗暗中抢走阿拔里军营的种马之事传播出去,尽量闹得人尽皆知,尤其是那些能参加猎狩宴的权贵们。”
无痕正替贤王妃忧心,听到大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