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厌一身白衣,面带着轻薄白纱遮住口鼻,如谪仙般走进来,乱糟糟的院子都仿佛飘起春风花瓣,让人舒眉展目心旷神怡。
安义伯见是裴不厌,脸色僵硬,说起来他正是这次丑事中的另一个受害者。
表侄千里迢迢投奔伯爵府,竟被下催情药和下人苟且……安义伯在他面前简直抬不起头来。
好在裴不厌是男子,此事不算吃亏太多。
事后让他收了春分作妾,既维护了春分的名声,又能堵住众人之口。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想必裴不厌也不会说什么。
不等安义伯开口回答裴不厌,苏青菱扯着脖子喊道:“表哥,你风寒好了吗?”
她突如其来地一问,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安义伯最先反应过来,他眉头微皱问道:“不厌,你何时得了风寒?”
裴不厌对他一揖:“表叔,小侄昨日午后便病倒了,还发起烧来。昨日晚膳没能来侍奉姨祖母,深感不安。今早烧虽是退了,还有些咳嗽,怕把病气过给姨祖母,于是想待大家用过膳再来请安。只是姨祖母好像不在?”
裴不厌如一阵清风出现,苏青梦不自觉抿紧嘴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还差一点就能彻底扳倒苏青菱那个贱人了!
罢了,只要咬定他中了催情药神志不清,失了记忆,苏青菱照样没办法翻身!
“你姨祖母去小佛堂礼佛了。”安义伯沉声问道:“不厌,表叔问你,你昨天午后可去过苏青菱的院子?”
萧不厌摇摇头,疑惑道:“我与青菱表妹虽是亲人,但女未嫁男未娶,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怎么会去青菱表妹的院子。”
裴不厌来安义伯府后一直恪守礼数,为人谦卑,加之文采斐然,在安义伯心中印象不错。
他说得礼数周全坦然自若,怎么看都不像撒谎,安义伯不禁面色犹疑起来。
苏青梦扶着春分柔柔开口:“爹爹,表哥当时中了……”
“裴不厌你太过分了!”苏青菱突然大声打断她。
“你怎么能忘了!你昨天可是在我屋里洞房花烛的!”
裴不厌:“……”
安义伯脸色发黑,压着怒火呵斥:“胡说八道什么!”
苏青菱无所谓地别别嘴,收了声。
安义伯缓缓怒意,指着地方跪着的春分向裴不厌问道:“这个丫鬟你可认得?”
裴不厌仔细打量春分一番,才皱眉摇头:“这是五表妹的丫鬟,我见过她跟在五表妹身后。仅此而已。不知表叔为何这样问?”
苏青梦眼圈泛红,脸上写满委屈:“爹爹,表哥当时中了……”
“裴不厌你睁大眼睛看看!”苏青菱再次打断她,不满地喊道。
“这可是你昨天刚得的美娇娘!得了人家清白身子,怎么能翻脸不认人了!”
裴不厌:“……”
他眼睛闭了闭,掩住眸中暴戾,维持住脸上温和的表情,“青菱表妹,这种话不能乱说,莫要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安义伯眉头拧得如同麻花:“不厌,你当真没去过苏青菱的院里?”
苏青梦眼泪簌簌,找着安义伯与萧不厌说话的空档道:“表哥被下了催情药定是失了神志记不得了!”
她声音娇柔哀婉,语速却前所未有的快。
安义伯暗暗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裴不厌不记得,不能证明苏青菱没做过此事。
苏青菱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裴不厌,你被我下了催情药!你猛地压住春分!撕春分的衣服!咬春分的身子!然后夺了她的清白!
你怎么能快乐了以后就忘记了呢!”
裴不厌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我咳咳……没咳咳咳咳……没有!”
苏青菱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这可是春分自己说的。你看看她那小身板,那肩膀手臂被咬得呦……啧啧啧,裴不厌你是狗吗?”
“够了!”安义伯脸色如墨怒吼出声,猛地在桌上一拍,杯子碗碟“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表叔,”裴不厌找回翩翩风度,低头拱手:“我不知道青菱表妹在说什么。我昨天的确午后便病了,一直在床上静养。您可以问我的小厮长福。”
长福给安义伯行礼后,老实回答:“我家少爷确实是午后不小心弄湿了衣物,着凉便病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离开床。”
“而且……而且,”长福偷偷抬眼瞟了一眼苏青菱,想起那个份量不轻的银镯,“小的在安义伯府这么多年,我觉得大小姐不是那种害我家少爷人!”
这些围观群众都不知道,她明明爱少爷爱得要命,怎么可能给他下药让他和别的女人亲近!
可惜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他掌握这个豪门辛秘,说不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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