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2)

有善良的。这与妖怪也有好坏之分一样。今天见到的妖怪是想看人类射箭的模样,想要近距离观察人类,试一试料理的味道,所以它才会停留在藤原愁身上。

它贴着衣服藏起来,又透过衣服去看这个世界。

它短暂的、偶然的出现那一小会,又回到原本属于它的世界。

人类该如何去区分一次偶然的相遇和必然的相遇?空气中飞扬着无数分子,细细的灰尘在灯光下呈现不规则的形状。在玩乐间,他们不小心把骰子丢进床底下。

单辰寐将扫把伸进床底下,试着把骰子扫出来。骰子滚出来的同时,连带着一个小盒子一并跟着出来。

小盒子的原料是纸质的,外皮已经破损了,上面附着许多灰尘。

夏目贵志在床底下看见一个如同茶碗一样的妖怪。茶碗发现夏目贵志在盯住它看,当下迈开两只腿在床底下乱跑起来。

茶碗跑着跑着就从床底下钻出来,跑到客厅去了。

夏目贵志下意识地朝门外喊一句。“等等!不要乱跑!”

单辰寐正拿起尖锐的小刀破开纸盒,听见夏目贵志的声音,她连忙停下动作。“贵志哥怎么了?”

夏目贵志听见声音,顿时回过神来。他怏怏地坐回地上,面对门外藤原亚纪疑惑的眼神,他有所顾虑,不敢抬起头看大人的目光。

“真好呀,你们的眼睛能够看见我看不见的世界。”单阳寐在夏目贵志脸上浮现失落表情的一刹那,微笑着对他说,“能和我说一下看见了什么吗?”

“一个……”夏目贵志并不期待看见这些东西,他并不知晓这里还有一个人看不见。他在单阳寐鼓励的目光下,迟疑地回答。“碗。”

“呀,会跑的碗是不是长着两个腿?”

夏目贵志哽咽一下,他像是被卡在喉咙上的食物,上不去,下不来。要是再也看不见那种东西就好了。他是这样期盼的。

“是的。”

“果然很有趣啊。”

“不要担心。外祖母在呢,不会有危险的。”单辰寐从小盒子里拿出四张小纸条。

她再从中抽出一张标着数字2的纸条。“一眨眼四年过去了,这个梦想在某种程度上是实现了吧?”

她摊开有些老化的纸条,上面写着:我要代表月亮消灭威胁人类的坏蛋!

单辰寐心里默念一遍这个梦想,不由得笑出声。她给夏目贵志解释为什么会写下这一句话。

“小时候看过一个动漫,这个动漫是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一句台词,就是代表月亮消灭你。那时候还小,就希望有一天能像那些姐姐一样厉害。”

“说来也是一种缘分吧。在写下这个梦想之后不久,我就能看见妖怪了。”单辰寐没有用脏兮兮的手触碰眼睛,而是摊开食指和中指对着双目,“有时候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是一种负担,但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因为这个天赋接触到不一样的世界,感受到别样的温暖。”

“按老爸的话来说是福祸相依。贵志哥在这里不要太紧张,因为除了大哥,我们都能看见那些东西,你不会被人误解,也不会是异端。”

这一天晚上,夏目贵志做了一个梦。他记不清梦里见到了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些难过,后来又感觉到一阵温暖。

他醒来时发现身边两侧都躺着人,他记得睡着前是竖着睡在床上,醒来之后却是很躺在床上。

新认识的哥哥和弟弟听见他醒来的声音,又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对他说:“别怕,那是梦。”

他做了一个噩梦了。

醒来之后,夏目贵志没有困意,便慢慢从下铺起床。已经有人起床了。

单辰寐正在客厅坐着看书,她听见响起来的电话声,以为是八神太一的电话。

她悄悄在门边听哥哥房间的动静,里面悄然无声,大概是还没有起床。

她便走去接听电话。

“你好,这里是单家,请问找谁?”

“是单辰寐同学吗?”

“是,绿间同学早上好。”

她和这位同学的交流几乎都是围绕弟弟展开。她偶尔会去找弟弟,大部分是在临窗的绿间真太郎帮忙传话。她对绿间真太郎的了解是在弟弟的只言片语之中。

“嗯,听单君说你有一个青鸟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