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们记住,当世家大族那些人,把自己说成是民,什么民不聊生,与民争利,民心不稳。”
“那就是他们受不了了,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害,他们感到了害怕!”
长孙无忌说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当今陛下那日在太极殿被逼宫,反而当场暴怒,把世家大族五姓七望架在火上烤的事情。
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若五姓七望倒了,那他们这些关陇贵族的好日子,岂不是就来了?
“陛下非无容人之量之君,然,五姓七望尽皆蝇营狗苟之辈,如今陛下手握一国兵力,且四方臣服,将军将领无不视陛下为天下共主。”
“五姓七望除了可以用各地为官子弟作为胁迫,如之奈何?”
“呵呵!陛下不在乎,太子殿下不在乎,那这所谓的威胁,也便如那呲牙之狸奴,似虎却非虎啊~”
长孙无忌心情舒畅不已,一直到他离开长安,奉命来并州视察新政推进之际。
他长孙府门口,依旧被五姓七望,以及其他一些世族官员们围着。
目的就是能够让他帮忙美言几句。
这种情况,放在以往的时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阵马蹄声从阳成宫中传来。
长孙无忌一喜,当即便是翻开车帘,然而。
当他看到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也没有让他进宫的太监,骑着马便是快速从他面前飞驰而过,不由得瞬间一愣。
短暂的错愕后,口中不由得骂骂咧咧。
“王德这个老东西,难怪被陛下送走,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又是一番等候。
马车后面,一阵阵议论声中,长孙无忌掀开车帘。
便是看到了一个个身着东宫属官,看不出来具体负责什么的官员,三两成群的从外面朝着阳成宫而来。
“这帝国大学营建关乎社稷根本,一旦建成,我大唐将再无神工名匠,粮秣军械更可以更上一层楼,梁院长之策终究是有些小气,我等当让殿下划出更多预算才是!”
“是极是极!”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
帝国大学,尽管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听,但从中他也听出来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这在此前殿下和陛下的谈论之中,他也曾闻其一二。
“呵呵,殿下当真是雷厉风行啊,这才不足两月,竟已然开始规划建造着大学,大善大善”
心中满意点头的时候。
又是十几个官员快步而来,为首的赫然就是当今太子太保孔颖达。
只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身后带着十几个身着儒袍的青年文士。
口中骂骂咧咧。
“彼其娘之!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腌臜货竟然连我大唐文运的预算都敢惦记!休让老夫知晓,否则!”
“朝闻道夕死可矣!”
长孙无忌张了张嘴,忽然有些不敢置信起来。
这,真是老夫认识的那个孔颖达?
还有,朝闻道夕死可矣,这话用在这里,是何意义?
正思索着的功夫。
一个个东宫属官,忽然像是赶集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快速朝着阳成宫这边赶来。
路过长孙无忌马车的时候,还颇为不巧的被他听到了彼此之间的谈话。
“我等筹备岁末考核,然如今《新科举纲要》印刷人力不足,还是需要多申请一些预算才好啊”
“记住了,一会儿大家咬死了,路政司的预算,一文都不能让!明白吗?”
“本官好不容易盼着头顶上那个恶贼人头落地,被殿下委以重任,今日竟然就有小人胆敢惦记本官漕运司的预算!一会儿尔等休要拦我!本官定要让那厮,脑袋开花!”
长孙无忌:“”
嘶,这些东宫属官竟是短短两个月,皆有了殿下之风?
为何一个个被削到预算,都如此暴躁粗鄙?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正所谓上梁,额正所谓上行下效,这些人大概也是如此吧。
正在这时,一阵咕噜咕噜马车车碾的声音传来。
长孙无忌探出头,随后就和来人忽然对上了眼。
终于,这一次的他没有再被无视。
“长孙尚书,长安一别,已有数月未见了。”
尽管感觉有些怪异,但此刻见终于有人搭理自己,也别管是什么太原王氏的王铭,长孙无忌都是笑呵呵的从马车上下来。
“王刺史,精神依旧啊,你这是”
他看着王铭身后,几乎堆了一马车的竹简和文册,心中不由疑惑。
却见王铭原本的笑脸,倏然一垮。
“哎!”
一声莫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似乎在自己于天策府任职长史的时候,有所体会的叹息,忽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