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吧,你准备如何应付?”
陈太后端坐鎏金榻上,拿起一旁的秘折翻了翻,道:“哀家看过塘报了,这北狄使团当真是越发过分了。”
赵政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北狄使团在战胜滨阳书院后,按照新立赌约,脱去了书院大儒陈行道的衣物,拴上绳子,像牵羊一样,牵着陈行道在书院里绕了一圈,谓之牵羊礼。
陈行道事后不堪羞辱,悬梁自尽,死时只留下一句遗言:北狄使团一日不灭,老朽一日不葬。
往小了说,这是对陈行道的羞辱。
往大了说,这特娘就是在把大乾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哼!不论他北狄人如何嚣张,哀家就一句话,想要让昭阳去和亲,绝无可能!”
陈太后老脸阴沉,重重地把折子摔在榻上,道:“大不了哀家到时拼着这张老脸,去朝堂上和那群奸臣贼子好好理论理论!”
“哀家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能吵得过哀家!”
“咳咳……母后,这个您不用担心了,今日朝堂之上,儿臣已经暂时解决了此事。”
赵政想了想,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真话:“儿臣拒绝了和亲之策,已经委派专人迎战北狄使团了……”
陈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北狄人的题哀家也看过,可谓极刁钻。”
“据哀家所知,我京城那些所谓的才子们,似乎没有谁能当此大任吧?”
“难不成皇儿已经寻得了一名绝世大才不成?”
感受着陈太后疑问的目光,赵政尴尬一笑:“这个……也不是什么才子,是靠山王的儿子……林轩。”
“嗯……嗯?林轩?”
骤然间,听到这个名字,陈太后的表情有些错愕,险些当场站了起来。
“母后,儿臣也是迫不得已……”
赵政熟练地扑通跪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把今早上大殿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反正不管有错没错,先跪着认错总是没错的……
果然,下一秒。
陈太后直接抬起拐杖,砰地一下锤在赵政背上。
“胡闹,你简直在胡闹!”
陈太后重重地杵了几下拐杖,怒不可遏道:“那林家小子有多大本事,你莫非不清林?”
“你纯粹是拿国家大事,拿哀家的孙女开玩笑!你、你莫非要气死哀家不成!”
“哀家看你是欠收拾了,来人,给哀家请戒尺!”
赵政咬咬牙,站起了身子,朝着陈太后深躬一礼:“母后,大乾外有强敌,内有奸贼横行,儿臣作为皇帝,自当有所决断。”
“而且,儿臣观林轩变化极大!”
“当初只是一个纨绔败家子,如今却敢在朝堂之上怒斥群臣,颇有其母亲当年模样……”
“总之,儿臣宁肯信他,也不信其余人。”
说着,赵政微微抬头道:“所以,还望母后莫要插手!说不定这混小子,能给儿臣一个惊喜呢?”
“你!”
还没等他说完,陈太后气得哆嗦,最终无力地挥挥手,啪嗒坐下:“好好好,你翅膀硬了,哀家管不了你了!”
“但哀家丑话说在前头,就算那混小子输了,哀家也绝不会同意昭阳北上和亲!”
“母后放心,若是最后林轩输了,大不了打上一回!”
“我大乾,未必就怕了他北……”
还没说完,一名小太监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赵政本想发怒,可小太监开口的第一句,让他猛地站起了身子。
“陛下,不好了,北狄使团入京了!”
……
京城,西城东直门外,徐徐行来一队人马。
队伍很浩荡,大约三百余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僧人。
临近东直门百米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数十名穿着虎皮的北狄大汉,从马车里相继拽出一群戴着脚链的老老少少。
看到这一幕,东直门城楼上的守将们显得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北狄人想要干什么。
不过,那群老老少少当中,有不少他们是认识的,或者说是曾经远远的瞻仰过。
比如滨阳书院的大儒刘尚言,桃李满天下的陈正、以及算术大师冯皓、王长楷等等,都是曾到京城讲学、才名不俗的饱学之士!
但现在这些人,竟然全被北狄人抓了?
“各位,在书院的时候,咱没让你们履行赌约。”
“但输了就是输了,你们乾国号称礼仪之邦,想必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赶紧的,乖乖趴在地上,给老子爬进你们乾国京城的城门!”为首的大汉抽出鞭子,厉声大喝。
“你……!”大儒刘尚言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
原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