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了个缝隙,往里瞄了一眼,司承琛闭着双眼,强忍着疼痛,她皱了下眉,嘟囔了句,“还是真能忍。”
骨头错位扭正回去,不是一般的疼,这人竟然半点声音都不发出来,也是真的能忍耐。
秦婳无奈,走了进去,“还没好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已经好了,司少背后还有些细碎的伤,您看您不如帮忙处理一下?”
“我?”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纳闷,“你现在有事要离开吗?这个你不是顺便就处理了吗?”
她只见医生严肃地摇了头,压低声音,“司少不喜欢别人和他有太多的肢体接触,您来吧,我指导您。”
“出去。”司承琛只是闭着眼睛,不是睡着了,两个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被扭正的骨头这会还有些酸痛感,他见二人没动静,又重复了遍,“出去。”
医生倒是很麻利地背起了医药箱,对着秦婳扯住一个敷衍又礼貌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婳没有动。
到底是受了伤,司承琛身上那股气场都弱了不少,“你也出去。”
“我出去了,你背后是长眼了,还是多了一只手?你准备怎么抹药?你一向都那么坚强吗?”秦婳神色不太对劲。
她坐在床边,拿起消毒棉棒,“微微侧一下身子,你又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让医生帮忙,那现在只剩下我这一个选择了。”
“你没得选,所以赶紧好好配合,结束后我还要回去。”秦婳清了一下嗓子,用胳膊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司承琛一双眼就这么不动神色地盯着她,片刻后,坐直身体,挪动了一个轻微的角度,“明天再回去。”
“隔壁有收拾好的空房。”
她拿着棉棒刚碰到他背后的伤口,听到这话,手上的力气一下没控制好,大了一点,明显男人背紧绷了起来。
秦婳抿唇,“刚刚不是故意的,只是……这里离我家不远,留宿就不必了,我待会打车回去。”
“你害怕?”司承琛微低着头,声音又低又哑,碎发趴着额头上,胳膊处还缠绕着绷带,昏暗的灯光下他劲气十足的身材显得格外勾人。
她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一直没停顿,“害怕?害怕什么?为什么要害怕?”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这?”司承琛微偏了一下脸颊,余光中能捕捉到女人细心温柔地替他处理伤口。
秦婳视线停留在他背上的伤口上,开了口,“不留在这,是因为我觉得没有留在这的必要,而且我留在这似乎并不太合适,我们俩只是未婚夫妇,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不然传出去,说我不守妇德,被美色诱惑,该怎么办?我大好名声可就这么被你毁了。”秦婳调侃了句。
司承琛声线不似之前那般沉寂,带着一丝笑意,“你什么时候那么在意别人的说法了?”
“再出门,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明早让人送你回去。今天已经够晚了,就在空房休息。”他声音淡淡,带着几分商量的意味。
秦婳轻掀眼皮,简单地回应了一句,“嗯,我留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在执意离开,未免太不给你面子了。”
“差不多了,你晚上最好侧睡,刚刚医生又给你打破伤风吗?你有什么药物过敏吗?晚上很有可能会发烧,随时喊我。”
司承琛半披着睡衣,神色恹恹,“你跟落影学了不少东西,刚刚的伤势判断比一般的医生还要准确。”
“嗯,我学习能力比较强。可能也是他们某些医生技术太差劲吧。”秦婳倒是不自谦。
回了房间后,不知道是不是陌生地方的缘故,秦婳翻来覆去许久都难以入睡,脑海里反反复复地都是司承琛替她挡伤的场景。
她索性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看着窗外,今晚月光被乌云遮住,朦朦胧胧的,就跟她心情一样,阴霾笼罩着。
叮铃铃铃—
单霜的电话打来,她才想起来忘了给母亲回个信息。
“妈妈,我忘了和你说了,今晚我就先不回去了,这边我和他忙个工作,明天一早就回去,不用等我了。”
单霜那头呼吸声略有几分喘,“好,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婳婳,你真的没什么事吧?我刚刚怎么听你大哥说,公司那边还去警察了?”
“没事,就是不知道谁弄了个恶作剧,没什么事,你是不是这会心跳动得厉害?”秦婳能明显地感觉到她那边呼吸声不对劲。
单霜把手机移远,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可能是太困了,你没事就好了。”
“你现在把手机开扩音,然后双手向上,手腕内侧处有个凹陷的地方,轻揉三分钟后左右,两只手交替。”
“以及我上次教你的劳宫穴,按揉几次,会舒服点,还记得这个穴位吗?”秦婳看了一眼天气,最近换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