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z国潼市。
陆野直挺挺地站立在陆氏集团公司顶层落地窗前。
他望着一栋栋钢铁森林似的高楼大厦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与人群,眸光一闪,陷入沉思。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他脑海中反复横跳,甚至连梦里都会时不时出现。
他越是想要看清楚,越是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若是强迫自己去回想,脑袋就总是传来令人无法忍受的钝痛。
就像现在,陆野望着落地窗想了想那个在梦中缠绵悱恻地叫着自己名字的女孩,脑袋就在一阵阵地抽痛。
然后是任凭他如何回想也无法想起来那人一星半点的回忆,他觉得那个人对自己而已一定很重要。
他深知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也曾多次旁敲侧击身边的人,企图让他们告知自己。
偏偏所有人都缄默不语闭口不谈,好似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一般。
自从结束y国之旅回国后,陆野做许多事情都觉得索然无味。
虽然他仍然将一切做得井井有条,出色到所有人都出声赞叹不已。
但他的心田却越发荒芜起来,他时常觉得自己就像被按进水底无法动弹,无力回旋的困兽。
想了又想无果后,他终于掏出手机给自己的狐朋狗友谢临打了个电话。
电话内容不多,短短几行字,“谢临,你是不是知道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对不对。”
前一句话是疑问,后一句却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谢临原本还在和父母安排的相亲女周旋,瞬间被陆野这些话惊了下。
知道这次y国之行,沈宁再次像几年前一样失踪,陆野则发生意外事故失忆后。
谢临先是震惊地爆了句粗口,啧啧道,“这么狗血的事情还真能在我身边轮番上演也是稀奇了。”
然后思索了思索,想起陆野父亲那句“医生说先不要给他太多刺激,容易引起脑袋混乱,致使旧伤复发”。
谢临心知陆勋的意思是让自己先瞒着陆野有关于沈宁的事情,于是也很听话地一直瞒着。
所幸陆野也没有怎么逼问他,于是他虽是个大嘴巴,却也瞒的还好。
可惜好景不长,这不,这么快这人就打电话来逼问自己了,怕对方因为提到沈宁影响病情,所以谢临还是企图挣扎一下。
谢临打了个手势让对面的相亲对象不要说话,而后才开口,“兄弟,你这怎么还开始胡思乱想上了,真的没有这么个人,是你记错了。”
陆野见谢临事到如今还想欺瞒自己,顿时爆了句粗口,“你放屁!”
“她的声音和身影时常在我午夜梦回回绕,想起她的时候我脑袋里不止会传来阵痛,心底也会被丝丝缕缕的思念缠绕。”
“我时常被那股要充斥心脏,满溢全身的思念缠的要窒息,你居然告诉我,没有这么个人?”
听到电话线那边传来陆野凶狠的语气外略有些无措不安和沉痛无奈的声音。
谢临也被这股情绪所感染,他虽没有失忆过,无法切身体会陆野失忆后的那种悲痛欲绝和不安。
但若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失忆了,也有这么个喜欢得不得了的人,那一定会难受死。
于是想了想,谢临又问出一句“若是她会导致你的病情不稳定,甚至可能陷入昏迷,你也仍然要回想起她吗?”
“我愿不惜一切代价回想起她。”
谢临几不可见地叹了叹气,最终还是决定要冒着风险告知陆野这件事。
他告诉陆野,今晚自己会到他的住处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告知于他,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
谢临匆匆应付了相亲对象,而后在对方炽热缠绵地望着自己的目光里,决绝出口“抱歉,我不喜欢你。”
快刀斩乱麻,毫不留情面,是他对不喜欢的人的做法,只有这样才能反受其乱。
当然谢小爷自持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确实也被女人死缠烂打过。
但最后这些追求都在他的不感冒不回应下,不了了之了。
谢临到陆野家里前,还给他父亲陆勋和祖母打了个预防针,获得他们沉思同意后,谢临才出发前往陆野那里。
敲门进入后,谢临对上陆野满目希冀的目光后,沉了沉气,而后坐到沙发上思索着话语,缓缓开口。
“陆野,你记得沈宁这个名字吗?”
陆野的记忆里没有任何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事迹。
但不知为何,当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忽然涌上一股类似于献祭般的甘之如饴和苦涩来,不经意间眼眶一热。
陆野还想接着问什么,就见谢临动作一顿,目光里都是不自然,他怔怔地说,“陆野,你哭了。”
谢临极少见到一向强大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