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点头,“是啊王女,您昏迷了好久,奴婢白天在殿外守着,晚上就在一旁的耳房里。”
宋欢喜:“那你刚才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落雪迷茫道:“没有啊王女,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要不要奴婢去叫人?”
看来真的是落雪。
宋欢喜摆摆手,“不必了。”
落雪将殿内的油灯一盏盏点燃,寝殿再次恢复明亮。
宋欢喜躺回床榻,双手交叠放于小腹上,重新闭上眼。
“王女?”落雪的喜悦劲儿淡下来,看到她这样有些担心,要知道那晚王女刚出菡葭殿就吐血的样子可是吓坏了一群人。
“我没事。”
没照镜子,宋欢喜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苍白,也看不到自己迅速消瘦下去的身形。
于是落雪主动开口,“王女已经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国君陛下请来了许多巫医,但都于事无补,还是大景朝的显国公世子推荐了一个神医,才把王女的病慢慢治好。”
“王女昏迷这段时日,国君陛下派人去大景朝探查宁……宁公子的死,其死因千真万确,顾世子的到来也验证了这一讯息,所以王女,您还是要多多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行啊,万不能再如此了。”
“神医?顾长卿?”宋欢喜抓住了重点。
“是的,那个神医很厉害,巫医都说您是心病,但神医说您还有虚劳症,要对症下药。”落雪道。
“你让神医进来见我。”宋欢喜从榻上起来。
她昏迷半个月,此时毫无睡意。
长生哥哥的话,阿爹阿娘的情况,还有宁焰的死,哪一样都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是。”落雪出去喊人。
没多久随楚走了进来,落雪则在外面守着。
宋欢喜看到随楚,眼眸微眯。
神医就是随楚,她不算很意外。
随楚知道自己在王女面前没有遮羞布,走过来就双膝跪地,两手合十,一副崩溃模样,“我的姑奶奶,这次真的不怪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药能让你醒过来。”
宋欢喜单刀直入,“是谁给你的药?”
随楚往外头瞥了一眼。
“你在看谁?”
“外面?”
“刚才那个宫女?”
“还是你的同伙?”
“是谁教你骗人的?”
宋欢喜一句接一句地把话砸过来。
随楚不妨昏迷半月再醒过来的宋欢喜变得这么聪明,一时间竟然被她问住了。
“我没看谁,只是刚才进来看到一只小狗,觉得有趣而已。”他这样解释。
“不对。”
宋欢喜顺着他刚才的视线走过去,一直走到寝殿门口,而一门之隔的外面,就是刚才那个宫女的身影。
看着映在门上的那道阴影,宋欢喜说:“你进来。”
落雪推门入内,福了福身,“王女。”
宋欢喜:“你是谁的人?叫什么名字?”
落雪:“奴婢原是菡葭殿的一名宫女,那日晚宴奴婢正好在王女身后服侍,后来王女听到宁公子的死讯精神恍惚,国君陛下便名奴婢在旁护着,之后王女晕倒,奴婢就跟着来到了静溪殿。”
“奴婢名叫落雪。”
“我记得当日给我倒酒的宫女不是你,是另一位。”宋欢喜依稀还记得那个宫女的脸。
落雪很诚实,“当日给王女斟酒的是秋夕姐姐,原本是该秋夕姐姐去扶王女的,但被我取代了。”
宋欢喜对她的心机没有什么异议,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她不相信,“你仅仅只是为了往上爬,所以才来伺候我?”
落雪跪下了,“王女和蔼可亲,对下人随和体贴,奴婢能来伺候王女,实乃三生有幸。”
宋欢喜:“你错了。”
落雪面露不解。
宋欢喜:“我来朔望国的路上怎么折磨朔千重的,他是不是没跟你们说?来的第一天我住在外面,第二天我随花车入城,在雪松宫里待的时间不足一日就昏迷,你在菡葭殿才和我待了多久,就知道我和蔼可亲,随和体贴了?”
落雪:“……”
失策。
她想了想,又道:“奴婢是听大家说的,而且王女流落在外受苦多年,本也有任性的权利,奴婢想伺候王女,也是奴婢自己愿意。”
“那你知道随楚是什么人,就敢把他引到我的殿内?你说顾长卿引荐了他,若随楚没有真本事,半个月的时间,是不是足够他原形毕露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的能力治不好我。”
落雪一脸震惊。
宋欢喜:“现在露出这种表情已经晚了,刚才你出去叫随楚的时候我留意过,外面没有其他人,父王这么放心把我这个寝殿交给你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