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心头窝了火,但二弟妹确实不知她的目的。
最多只能怪二弟妹一个瞎搅和的罪名。
更该问责的,却是这个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二房嫡女。
她把这件事交给了顾长欢,但谁料这竟也是个没用的。
暗含怒意地看向她,薛氏只觉得这段时间简直是哪儿哪儿都不顺。
让人憋气。
顾长欢也很无奈,“大伯母,您让我办的我的确都办了,我一入雪苑就找人偷偷查看过,雪苑到了宋娘子手里后,就只多了一个花房,但是那花房照看的人多,不好混进去找花,后来宋娘子回来了,我的人还没得手,不得已之下我才让那二十几个下人直闯花房的。”
“就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花?”薛氏一万个不信。
“母亲和宋娘子吵架的时候我偷偷打量过那个花房,真的都是些寻常的花类,没有什么特殊的,大伯母不信可以问那几个和我同去的婢女们。”
“这雪苑还成了铜墙铁壁不成。”薛氏不忿,转而怒骂,“都是一群废物。”
二太太和顾长欢不敢出声。
薛氏却在想着最近的事。
宋氏住进雪苑后,她就一直找人暗中盯着。
结果二房婚仪之后,不仅李嬷嬷重伤,就连暗中盯着雪苑的人都被清理掉了。
她先后找了好几拨人前去试探,甚至刺杀,结果都还没等人进雪苑,人就莫名其妙失去了联系。
再派人去找,一具尸体都没留下。
薛氏至今都不知道那几波人到底是生是死。
最绝的是,她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
一个小小宋氏,到底有谁在暗中保护?
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她也不会动用顾长欢这颗子。
毕竟她之前给顾长欢安排的角色,是要与那宋氏打好关系的。
想到这,薛氏招来顾长欢,“你的立场,宋氏知是不知?”
顾长欢:“应当是不知的,她和我母亲吵的厉害,没顾得上我。”
那就好。
薛氏多少有点安慰。
顾长欢知道大伯母的心结,想了想,自荐道:“大伯母,赏花大会第三轮就明日开启,若届时我们在她们马车上做点手脚……”
薛氏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屋内几人抬眼看去,果不其然,是顾长卿。
在荣安堂,能不经下人通传就进来的人,除了国公爷,也就是他。
薛氏止住话头,让二太太和顾长欢都先出去。
母女二人和顾长卿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
顾长卿却道:“站住。”
二太太和顾长欢停住脚步。
薛氏故作不解,“你这是作何?”
“母亲,赏花大会,不可过多插手。”顾长卿开门见山。
他已在门外听了全过程。
薛氏沉了脸,“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育。”
顾长卿:“一个时辰后,我送李嬷嬷去庄子。”
“此事绝对不可!”薛氏拒绝得很干脆,“李嬷嬷哪都不会去,她会一直在国公府。”
“我亲自送。”
顾长卿很少在母亲面前表现出强势,因此他的强势才令薛氏愈加恼怒。
“你要不顾我的意愿?不孝顺我?”
顾长卿敛眸,“母亲不必拿孝道压我,父亲已同意。”
之前母亲一直不同意,他后来计划,是想等人送到庄子之后才如实告知,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了。
可这让薛氏感受到了极大的冒犯,“我才是后宅主母!他便是国公爷,也做不了我后宅的主。”
薛氏有这个傲气。
但顾长卿也有与她对抗的勇气。
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很平静,“有神医随楚照看,李嬷嬷吉人自有天相。”
“你真要如此?”
“是。”
薛氏感觉到心寒。
顾长卿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顾长欢,平淡的声音暗含警告,“不要试图去找她的麻烦,更不要试图借赏花大会毁掉她的名次。”
“我……”顾长欢下意识后退半步,突然感觉到害怕。
顾长卿语气格外强硬:“母亲也不必尝试再耍什么手段,妾室清霜已离府,宋欢喜已和离,我正值升迁关键时期,还有,大哥留京已成定局,母亲还是好好想想,今后我不再府中,桑姨娘有大哥承欢膝下,您该怎么过。”
这话已经不该是一个儿子对母亲说的话了,淡漠凉薄到没有丝毫母子情分。
但明明谁都知道,顾长卿是一个多么尊重父母长辈的人。
“你……你……”薛氏颤抖地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二太太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