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喜:“……”
脱掉?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还愣着干什么?”宁焰脸色不善。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宋欢喜要拿过他手上的药。
可是一弯腰,就扯着伤口疼。
宁焰不跟她废话,走过来要动手。
宋欢喜紧紧捂住衣带,尽量把自己往后缩,“诶,你干什么,别乱来。”
宁焰看不惯她一副防备模样,扒开她的手,嘴里说:“你有哪点是我没见过的?”
“什么?”
宋欢喜慌乱中听到这句话,动作都停了下来。
怎么会?
他们什么时候?
“咳。”
宁焰单手握拳抵于唇边,收回了强迫的气势,后退一步,主动拉开距离,作无事样。
“没什么。”
他是淡定了,反倒是宋欢喜着急地抓住他衣角,忍着疼坐起身,一双清透的大眼直视他,“你刚才说的是何意?”
“没什么,我让单九进来给你上药。”
宁焰说完快速走了出去,换单九进来。
宋欢喜这次没阻止,任由单九拨开衣裳给她上药,脑海中还在回想宁焰的话。
什么叫还有哪点没见过?
她和宁焰只是朋友关系。
在她的印象中,二人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每次被他揽着偷离国公府,那也是因她不懂武功,不得已为之。
为何宁焰会说那种话。
难不成,是她换衣裳的时候被宁焰看到了?
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
“宁焰。”屋里的女声蕴含怒气。
落入外面的宁焰耳中,他表面看上去一脸镇定。
人走了?
宋欢喜看不见,也得不到回应。
她看了眼单九,单九正面不改色做着手中的事,对她刚才的怒吼一点反应也无,可见心理十分强大。
而且单九对此应当不知情。
宋欢喜放弃询问的念头,只能暂时忍下怒火。
上药的时候有点疼,她忍不住垂眸看去。
白皙的皮肤上多了一道刺眼的伤口,比宁焰胸前的那道箭伤差多了。
就算这样她也觉得疼痛不已,那么宁焰当时该有多疼?
可是宁焰一直在受伤,而且对于这些伤,他每次都不以为意,像是麻木了。
想到这里,宋欢喜怒意渐渐淡去,觉得自己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随着药粉撒上去,血流止住。
单九把伤口擦干净,缠上纱布,又给娘子换了一身衣裳。
“娘子,好了。”她说。
“谢谢。”宋欢喜躺着不敢动。
“您先休息,有事叫我。”
“好。”
门外,宁焰两手抱臂,看着半空中成片的雨幕。
雨势更大了。
单九出来复命,宁焰听完没说什么,只让她好生照顾。
“别多话。”宁焰最后提醒。
“是。”
“十日后我再过来,期间她若问起我任何事,都不必回答。”
“是。”
“派两人盯着褚蓉和她那个丫鬟春来,敢多说一句,就地灭口。”
“是。”
主仆之间的交流简单而干脆,之后宁焰没什么需要交代,往前两步,快速消失在风雨中。
除开最介意的“偷看”,宋欢喜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宁焰。
譬如他的身份,又譬如他在做什么事,为何会屡次受伤。
但因宁焰的离开,她一句话都没办法问出口,不得不先着眼于前。
“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微澜院可还有其他人知晓此事,再看看二太太那边,可有异常。”
对于宁焰突然暴露在二太太面前,宋欢喜还是有些不放心。
单九出去了,这一趟出去的时间比较长,直至傍晚方归。
在二太太来时,微澜院的人都被她赶走,所以正厅的事无人知晓,包括吴嬷嬷。
单九主要去的是二房。
二太太和春来气势十足地去微澜院,却灰头土脸地离开。
回到二房,二太太就吩咐春来去找二老爷。
单九到的时候刚好将春来拦住,押送回了二太太房中。
二太太如今是惊弓之鸟,看到有人破门而入就是心肝一颤,尤其是她还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春来被单九架着进来,令二太太战战兢兢。
“你……你又是谁?”
“想去报信?”
如果说冷酷是单九的代名词,那么和宁焰如出一辙的杀伐之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