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靶场的女眷也不是干坐着等,两个瞭望台可以登上去遥看猎场的情况,还配有和望远镜差不多功效的眺望镜。
靶场内也有跑马场,投壶,射箭等活动,大部分女眷都参与其中,连带着后宫的嫔妃也难得一乐。
唯有小部分人始终坐在位子上,不为所动。
譬如唐映菀和封衍,余清欢和皇后。
前者是不方便,后者是囚困。
但余清欢倒是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一直站在皇后侧后侍奉,低眉顺目,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孝顺样。
皇后也挑不出错来,倒是一片平静。
“王爷一点消息都没收着?”唐映菀好奇的小声问。
封衍摇头。“有人掩盖。”
唐映菀顿一下,明白这个有人指的不止是余太师。
涉及政事,唐映菀也不再问,看着外面玩得性起的女眷和马场上来回跑的小马驹,再看身边陪着自己干坐着的封衍,打了个哈欠道:“坐在这也没什么戏看,我瞌睡都来了,不如王爷带我出去走走吧。”
如唐映菀明白他留在这是不放心她,他亦明白,她这是找由头让他出去纵纵马。
“好。”
封衍也默契的不挑破,让洛江牵来自己都马和小车。
“我也想骑马,那车颠簸不比马轻,何况孩子也没想象的那么娇气。”
封衍看了眼那小车,的确没有什么避震,在这种土路上并不比马来得安全。
伸手将唐映菀抱上马,封衍紧随着翻身而上,手抓住缰绳,把她整个围在前面,低声在耳边交代:“抓住马鞍。”
唐映菀第一次骑马,坐上来才发现远比自己想象的高,本能的听从封衍的抓紧马鞍,后背也朝着他的怀里窝。
难得见她娇柔的一面,封衍十分欢悦,脚轻踢马肚,驾马慢走。
两人的动静虽不大,可本来就是扎眼的存在,自然不少人盯着。
“煜亲王和王妃真是恩爱,郎才女貌,瞧着真是叫人艳羡。”
“是啊,天赐良缘,当初不少人还说是白瞎了煜亲王,现如今,煜亲王才是捡到宝了,若不是煜亲王妃,煜亲王的毒能有得解?那余家大小姐,不对,现在是余良娣了,陪了那么久,也没起半点作用。”
“所以说,都是天注定的,余良娣出生好也没用,非要往高门挤,偏没有正妻的命。”
“嫁给魏王做妾也好过一般世家的妻啊,人家可想得清楚得很,只可惜,若是西赵九公主选中了魏王,那可就一辈子只能算妾了。”
奚落,嘲笑,冷嘲热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入余清欢的耳朵,她却仿佛压根没有听到一样,不受丝毫影响的稳稳将手里的茶杯送到皇后跟前。
冷看了一眼毫无波澜的余清欢,皇后眸色沉了些许,低道:“风言风语不必听,你既然入了门,只要恪守本分,本宫自不会亏待你。”
“谢娘娘教诲。”
深看了一眼做小伏低的余清欢,皇后接过茶杯,并未喝,直接放在了桌上。
轻轻的撞击声如叩在心头,余清欢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过来,直起身,依旧站着。
只是余光看着走出靶场的马尾,细弱微蚊的不屑哼了声。
封衍带着唐映菀朝着奔袭出去的队伍的反方向走,虽然能听到一些动静,但都很远,风景也都保留着原本的模样。
草坪上不少兔子蹦来蹦去,远些还能看到各种狐狸,野鸡,猴子……完完全全是一个全开放的动物园。
空气也比京中清新,习惯了骑马后唐映菀松弛的享受这天然氧吧,好像身子都跟着轻了点。
“你从怀的时候就知道是两个?”封衍低眼看着唐映菀圆滚滚的肚子问。
“差不多。”
“是一男一女?”
唐映菀愣了一下,抬头问:“你为何觉得是龙凤胎?”
“你不知?你不是有那个能看到肚子里的东西吗?”
肚子里的东西?
唐映菀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是b超。
b超的确能看胎儿性别,但她从没想过去看。
反正也不会打,是儿是女都要,那么又何必提前知晓呢,除非重男轻女。
特别是在古代。
唐映菀眼珠子一转,试探问:“那东西只能看自己,不能看孩子,王爷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一儿一女最好,男孩为大,自小训练,五岁就扔到军中去,弱冠前挣下军功,撑起门户;女儿嘛,前面有人撑着就不用那么累,一切随她,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非学那些个女德,女红,琴棋书画,我封衍的女儿,日后不必去伺候丈夫,仰人鼻息。”
听到男孩为大的时候,唐映菀还以为封衍也逃不过世代得裹挟,根子里还是要传宗接代,结果是为他女儿找个撑门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