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忽悠她跟忽悠傻子似的,如今瞧着倒比以前还灵秀了,老人总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保不齐就是受了伤才开了窍了!”
“别看现在闹得这么僵,以后你们家,还得靠二哥一家子,叫咱们儿子跟着二哥一家子混,不愁吃喝!”
“哎呀呀,”娄三柱眼睛一亮,“我这是娶了个女诸葛啊!还得是我媳妇儿考虑的周到,你说是不是啊,小山柏……”
不知何时,大雪从漆黑的天空中扑簇簇的落下,仿佛被一片黑洞笼罩。
积雪重新覆盖了道路,山间的冷风胡乱卷着纷纷飘飞的雪花肆无忌惮的吹着,使得空气更加冷冽。
娄山月紧紧握住赵半芹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娄二柱走在最前头扛着风雪,娄山明拉着娄山川在后头断后,莫名的叫人觉得有些温暖。
一行人缓步走着,终于回了家。炉子上留着的热水还未完全凉透,直接倒到盆子里,擦了擦脸,总算感觉被吹的皴了的皮肤终于有些回温。
叫人忍不住舒服的喟叹,“总算是回家了!在那儿看着大伯娘的脸色真是叫人没胃口的很。”
娄家虽说不上富裕,可饭菜还是吃得起的,如今娄小柳又在郑家做事,一个月也没少带回来银子,可偏偏赵大秀舍不得放一星半点,除夕夜也闹得不好看。就是饺子,就是没钱的也会过了肉渣包到一起,可今晚的饺子却连荤腥都瞧不见。娄山月也不由得佩服起赵大秀,能节省到这个地步的,也是一种能耐!
娄山川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不光是这几个孩子,就是赵半芹也没吃好。
娄二柱就发了话,“歇着去,一会儿子熬年夜,我跟你们娘再做点啥,一会儿一一块吃。”
“小月,你皮肤娇嫩,一会儿子烧好热水了,你再擦擦捂捂,抹上擦脸油。”赵半芹不忘交代道。
娄山月心里一暖,甜甜的点了点头。自家爹娘偏宠她,擦脸油爹娘还是去县城卖货的时候带回来的。
心里是暖了,可身上却是冷的,这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的冬天可真是难熬。更别提自家还邻着蔚山,蔚山村山好水好,资源丰富,可挨着山邻着水,那是谁住谁知道,夏天凉爽没错,冬天也冷的不行,小风一刮就呜呜怪叫,叫人怎么受得了?
娄山月不由得怀念起从前来,就是村里的火墙农村的土炕,也比现在要强些啊!娄山月猛然间眼睛一亮,对啊,城里人烧炭火,她们可以直接做个炕啊!
“火墙火炕?”赵半芹顿了顿,“从前在郑家,听说北边的是有这东西,但到底没见过呀。”
“我行军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过,打到北境的时候,还住过百姓的房子,是有这么回事,之前竟然一直没想起来,他们那里能做,咱们自然也能做。”娄二柱沉吟半晌,“明年就搬到县城里了,不如等开了春,大山,你跟我去把县城的宅子先收拾了。”
娄山明点了点头,这样的好事,自家出力就能做成的,自然没问题,别的不说,力气还是有的。
娄山川不由地又佩服起来,二姐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真厉害!“二姐,你这是在哪儿看的?”
娄山月微微一愣,就瞧见自家爹娘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瞧他们两个的眼神,肯定是又想到自己扯得谎了,太爷爷啊太爷爷,以后少不得找拿您做幌子,这顶帽子就不往您头上扣了。
“这是我在书上看的。”
“书上?”娄山川困惑的眨了眨眼,“我怎么没见着过?”
娄山月见自家爹娘一副了然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肯定没信,还给了自己一个闺女,没事,爹娘给你兜着的眼神。
娄山月脑瓜上闪过三道黑线,无语极了。太爷爷,这可不是我说的,为了您的英名,下重孙女儿再挣扎挣扎。
“你当然没看过啦!”娄山月一脸坦荡的看着娄山川,“我看的都是杂书,什么《大宣秘事记》、《南疆诡事录》、《风物大全》这些书,你学得都是夫子教的正统,当然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