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脸深奥的道:“长公主将购买粮草的事情交给了你,你做的的确不错,可你太过于居功自傲了,做了点事就想要赏赐,一来二去长公主自然不喜。”
常将军皱眉,声音多了几分急切,“臣并没有像长公主讨要赏赐啊!”
晋王意味深长的看向他,眼中带着玩味。
常将军缓缓的低下了头。
晋王收回视线,“你的确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你在购买粮草的时候让自家人成立商队,又让自家人成立粮铺,甚至将自家子弟安插进了军营,你不就是觉得自己立下了功劳,即便是被发现了长公主看在你立下的功劳的份上也不会和你计较。”
常将军双膝一软差一点跪下来,哆哆嗦嗦的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这几件事他做的极为隐蔽,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除非是有人出卖他!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隐蔽没有人知道,可你不要忘了隔墙有耳,你的动作瞒不过长公主。”
且不说长公主手里有乾天,就连他也在常将军身边安排了人,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知道。
常将军一开始的确用心为朝廷购买粮食,可是日子久了私心就多了。
“长公主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乱来,好在你的手伸的不长,否则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
常将军一脸后怕,跪了下来,“求王爷救救末将。”
晋王挥手,“长公主既然让你留在我身边,就不会再为了之前的事情找你的麻烦,不过日后你怕是要小心了。”
常将军明白,若是他日后一不小心被长公主抓住了把柄,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晋王敲打了常将军一番,转头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开始训练海兵。
海上作战和陆上作战不一样,很多时候需要的是远程攻击的武器,在这一点上,工部近期研发的火炮排上了用场。
晋王拳头碰掌心,“走,我们去练兵。”
常将军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晋王拉走练兵去了。
一点都没有将盐的事情放在心上。
为了调查走私官盐,南宋则将鲁州辖内所有的盐场都封锁了,亲自带着人一个一个的调查。
很快,陆霁清涉嫌刺杀长公主的事情传到了南宋则的耳朵里面,南宋则第一反应不是怀疑陆霁清,而是怀疑有心人栽赃嫁祸。
于是,他找到了长公主,陈述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和可疑之处。
姜永宁面上冷峻,心里却对南宋则有了更好的印象。
夜里,冷风簌簌。
暴晒了多日的鲁州,难得下起雨来。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街道上空无一人,海浪涛涛,有人屋中闲坐饮酒,有人青楼美人在怀,有人仰望着夜空担忧明日的天气,有人枯坐牢房无病呻吟。
“哎……”
陆霁清不知多少次叹息了。
暗处的陆九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殿下,您不是习惯被姜永宁怀疑了吗,怎么现在还看不开。”
一开始陆九看不开,可现在他看开了,却发现主子看不开了。
陆九总有一种无论做什么都落后一步的感觉。
牢房内,陆霁清慵懒的靠在石床上,身下是稻草,眼中是布满蜘蛛网的屋顶,四周是木头围栏。
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觉得压抑逼仄。
“砰砰砰……”
“都起来了,吃饭了!”
本来寂静的牢房一下子有了人气,捕快动作熟练的将碗放在每一个牢房的门口,一碗水,两个窝头两块咸菜,就是牢房的配置。
有的时候上州,中州,下州从犯人的伙食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其他州连咸菜都没有,窝头也只有一个。
陆霁清吃了一个窝头,另外一个分给了陆九。
陆九半点不嫌弃,吃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时,一张纸条落在了陆霁清的脚边,耳边传来了陆九的声音,“窝头里面发现的。”
有意思!
陆霁清看了一眼四周,背对着其他人将纸条打开了,“今夜子时,逃出生天。”
陆霁清反复看了两遍,将纸条团成一团,扔到了稻草内。
夜半子时,牢房内的犯人都已经陷入了熟睡。
陆霁清半梦半醒中发现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锁,一人手持蜡烛靠近了他。
他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安王殿下别怕,小的是来救你的。”
陆霁清坐直了身子,“你称我为安王,难不成你是大梁的人?”
来人跪了下来,“我是大梁的暗探,多年来一直潜伏在大乾,今朝安王殿下有难,小的特来搭救。”
陆霁清松开了他的手,“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