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当时也在场,他也看出来了,长公主的拳脚功夫远胜从前,力气也打了许多,如果我和她对拳,一定是我输。”
晋王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他知道长子一向不会说谎,可这怎么可能?
季言瑾知道父亲不信,其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也不敢相信永宁的功夫竟然到了如此了得的地步。
“父亲请想想,以二弟的脾气,他和永宁交手怎么可能手下留情,结果却是他受了重伤。”
季言蹊的臭脾气和晋王年轻时候一样,动起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是长公主或者是别人,只要是在气头上,他谁都不会让。
所以,他是在出全力的时候被姜永宁打成了重伤。
要知道季言蹊是禁军出身,他不是靠着父亲进去的,而是通过武考脱颖而出考进去的。
他能够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当上了千夫长,他的武艺起码能够排得上大乾前二十。
可却被姜永宁打成了重伤。
永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晋王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季言瑾继续道:“这还是长公主手下留情的缘故,如果长公主真的下了杀心,二弟怕是已经死了。”
晋王迟疑了半晌,终于相信了,“这么说来,永宁之前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
可是为什么呢?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留有后手了。
晋王心念一动,长公主这么做莫非是在防备着晋王府?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
他从小看着永宁长大,她近几年出手越发的果决狠辣,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如果她真的防备晋王府,断然不会让他和世子掌握如此多的兵权,所以她这么做是为了防备着别人,也是为了以备不必之需。
晋王感慨,“永宁比先帝要强上许多。”
起码先帝在她的年龄,没有这样的智谋。
季言瑾同样觉得长公主很聪慧,聪慧到让人折服,“永宁若不是被二弟激怒了,或许她会一直掩藏下去。”
季言瑾有些担心,“她隐瞒了这么久,如今却因为二弟提前暴露了身手,也不知道会不会破坏她的谋划。”
晋王的心也咯噔了一下,老二尚且受了这么重的伤,倘若永宁之前真的对阳平动了杀机,那阳平……
晋王闭上了眼睛,心中的那一点点怨气消散了。
季言瑾一直观察着父亲的表情,“父亲,御苑的事情想来明日就会传到各家的耳中,为了不让外人猜疑,您明日还是进宫一趟吧。”
季阳平死后,晋王只在欢送使臣的时候露过几次面,其他时候都是待在王府里面。
季言瑾知道,父亲心中其实是有点怨气的,但是他也明白永宁这么做是迫不得已,可死的人是他的女儿,他的内心也很矛盾,眼下缺少一个台阶下。
其实,外面人早就有人猜测晋王府和长公主关系疏远。
这次,季言蹊公然和姜永宁大打出手,怀疑的人一定会更多。
为了永宁,为了大乾的江山,为了陛下,晋王府必须先低头。
“啊……”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晋王的心一顿,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房间,季言蹊躺在床上一脸惨白,起伏的胸口说明他还活着。
负责按压季言蹊的侍卫正勾肩搭背的大口喘息,看到王爷和世子来了,慌忙行礼。
“陈太医,我儿怎么样了?”
陈太医手抖脚也抖,脸色白的吓人,这会脸上都是汗。
“断的肋骨已经接上了,脸上的伤也处理好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晋王跑过去看了一眼,发觉儿子的腿似乎有问题,“他的腿?”
陈太医解释道:“公子胸骨受伤,内脏受损,这会怕是承受不住断腿的痛,就算是能够承受得住也容易引起内伤,不如等过两天他缓一缓后再来正骨吧!”
晋王听出了陈太医的话外音,连连道谢,吩咐季言瑾带着三位太医下去休息。
陈太医走后,晋王看着鼻青脸肿的季言蹊,沉默了好一会,叫来了管家,“准备马车,本王要进宫。”
刚用过晚膳,姜永宁正打算和弟弟去御花园逛一逛,赵嬷嬷走了进来,“长公主,陛下,晋王正跪在宣政殿前,说为次子今日鲁莽行为认罪。”
姜永宁脸色一变。
姜洺钰问:“二表哥怎么样了?”
“太医院传回消息说没有性命危险,不过要躺在床上修养几个月了。”
姜洺钰一愣,“伤的这么重?”
他以为季言蹊顶多是受了点皮外伤。
姜洺钰挠了挠头,抬头看向姜永宁,“阿姐,晋王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姜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