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坚持了一日就撑不住了,得知姜永宁撤销了女眷们的诰命,生怕事情败露自己要去冷宫,连夜让人写了折子送到了御前。
折子写的感人肺腑,将责任都推到了张家的身上,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欺骗的老人。
姜洺钰看了一遍,表情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他将折子交给了姜永宁。
姜永宁冷笑了一声,“将折子送去内阁,传旨让刑部彻查张家和万家。”
蔡真真应了一声,下去拟旨。
刑部办公地点,宋尚书面前摆放着高低不齐的结案陈词,全都是这段时间有关恒王和林北辞的事。
总算是调查完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蔡槐和另外一位侍郎闻人隧心照不宣的松了一口气,连日来他们刑部日夜不停的调查案子,可真是累坏了。
就在这时,蔡真真带着圣旨来到了刑部。
蔡槐微微怔住了,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一无所察的宋尚书笑的见牙不见眼,“蔡舍人怎么有空来我们刑部了,难道是来看蔡侍郎的?”
自从蔡槐被姜永宁赏识后,一家子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就连蔡真真都成为了继盛品兰之后长公主座前唯一的女官了。
实在让人羡慕。
不过羡慕归羡慕,宋尚书还不至于因此这么一点事情难为兄妹二人。
蔡真真也很懂得礼数,行礼后才将圣旨拿了出来。
宋尚书如临大敌,慌张的站了起来,“莫非是长公主又有什么旨意吗?”
蔡真真宣读完旨意,恭恭敬敬的将旨意呈到宋尚书的跟前。
“宋尚书,接旨吧!”
宋尚书心里唉声叹气,他就想好好休息休息,怎么就这么难呢?
前面调查和恒王有关的案子,现在又调查和太皇太后有关的案子,长公主这是想让刑部将大乾的勋贵都得罪干净吗?”
不管心里如何吐槽,宋尚书还是接了圣旨,并且让蔡真真转告陛下和长公主,刑部一定会彻查此事,绝不让陛下长公主失望。
蔡真真又拿出来了一道旨意,“陛下罢免了张府尹,京都府不能没有人管理,故调安玉绳前往京都府暂代府尹之职。
安玉绳问询而来,一脸平静的接了圣旨。
从一个小小的主事直接升为京都府府尹,跨越了好几级。
别看京都府府尹官职不高,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历来担任此职位的都是陛下的亲信。
张府尹原本也算得上是先帝的亲信,可是自从先帝驾崩后,张府尹就变了。
安玉绳在刑部并不怎么起眼,但是刑部的人都知道他是长公主的人,当初参申国公就有此人的功劳。
姜永宁提拔蔡槐的时候,宋尚书还纳闷,安玉绳不也是长公主的人吗,为什么长公主要提拔平日里不怎么出彩的蔡槐。
直到后面,姜永宁任命蔡真真为中书舍人,宋尚书觉得蔡槐是占了妹妹的光。
如今看来,长公主分明早就算计好了,让蔡槐做侍郎,让安玉绳做京都府府尹。
只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此事的?
从夏御史,到蔡槐,安玉绳,长公主莫不是打算慢慢的提拔自己人?
宋尚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蔡真真不知宋尚书心中所想,她转达完了长公主的意思后便走了,临走之前给哥哥使了一个眼色。
蔡槐和宋尚书告罪了一声后追了出去。
闻人隧滋滋两声,“御前有人就是好办事,只怕以后刑部都要看蔡侍郎的眼色了。”
闻人隧说完等着宋尚书的反应,可是茶都喝了一杯了也不见宋尚书说点什么,更不见他动怒,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闻人隧闹了一个没脸,惺惺的闭上了嘴。
蔡槐跟着蔡真真来到了无人的地方,率先发问,“好端端的长公主为何要彻查万家和张家?”
“很早之前长公主就注意到张家了,不过有事耽误了,前几日长公主出宫去了安置村发现了一些问题,其中就有张家和万家的手笔,长公主一气之下让乾天彻查,结果查出了不少东西……”
蔡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兄长以为什么?”
蔡槐尴尬的摇头。
蔡真真进宫后,什么都没有变,倒是学会装傻了。
蔡槐盯着妹妹无奈的苦笑,“你如今在长公主面前当差,一旦行差踏错就会牵连长公主,万事小心。”
蔡真真谨慎的点头,离开了。
蔡槐转身回到了刑部,将始末告知了二人。
闻人隧完全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自觉,忍不住吐槽,“张家也就罢了,这些年没少仗着父辈的功劳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