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宁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问道:“把你知道的关于林北辞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陆霁清思量了一番,直到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他才慢慢的回答:“关于林北辞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
姜永宁打断他的话,“那就把你的怀疑都告诉我。”
陆霁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其实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林北辞和大辽有所勾结,只是你不能确认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北辞又为什么要谋反。”
姜永宁沉默着点头。
陆霁清又道:“你有没有想过林北辞或许有另外一重身份,他不光是林侯爷的儿子?”
姜永宁双眼瞪得很大,一阵骇然,“他不是林侯爷的儿子还能是谁?况且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是中间分开几年,他的容貌样子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也分毫不差。”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呢。”
姜永宁觉得他在说笑话,“这怎么可能呢?老侯爷对父皇忠心耿耿。”
陆霁清心中泛酸,如果是别人,永宁只怕早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可就是因为对方是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心就乱了。
“中间或许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的,但是你仔细想一想,倘若林北辞不是有另外一重身份的话,那如何解释他和宋施宇的关系?”
陆霁清眼眸幽暗,面部轮廓绷紧了线条,“他们二人可不是合作的那么简单。”
宋施宇在大辽的身份非比寻常的尊贵,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能够让他追随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光是林侯爷儿子的这个身份定然是不够的。
姜永宁蹙眉,第一次对林北辞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光凭这些,你就怀疑他的身份是不是过于儿戏了?”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公主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大辽查一查。”
姜永宁盯着他,“以你的性子应该早就派人过去了。”
陆霁清苦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只不过是送到敌国质子,手底下人力有限,即便是我有心也没有那个能力。”
在这一方面,姜永宁手上能用的人远比陆霁清要多。
姜永宁玩味的挑起了眉梢,“原来你并没有查出来,既然如此的话,你是如何激怒林北辞的?”
陆霁清俊美的脸上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不过是试探了他一番罢了,是他自己沉不住气。”
“你是为了试探他,所以才以身犯险,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死在他的手里怎么办?”姜永宁语速极快,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陆霁清如鲠在喉,声音降了几个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只有这样才能够试探出他的目的。”
“还有什么目的?”
“他想要离间你我二人,让大梁和大乾两国争斗,最后再让大辽坐收渔翁之利。”
姜永宁狐疑的看着他,“到底是他说的还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怎么听都像是挑拨离间之言。
“自然是真的。”
明明之前还说过要相信他的,转眼间又不信他了。
林北辞一直都对陆霁清有敌意,不过一直以来姜永宁觉得是陆霁清之前的话得罪了他,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仔细想来,林北辞明知道陆霁清是大梁的质子,却还要对他出手,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一旦陆霁清死在大乾,将会掀起怎样的血腥吗?
姜永宁看向陆霁清,“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怀疑林北辞的另一重身份是什么?”
“我怀疑他是大辽的皇族。”
姜永宁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莫不是疯了?大辽皇族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大乾,还成了林侯爷的儿子。”
陆霁清自嘲一笑,“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不会相信。”
姜永宁一噎,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即便她讨厌陆霁清,怀疑他,但是对他的能力却不得不信服。
可是这件事情听上去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大辽新帝年纪轻轻,膝下只有两个皇子,都在襁褓中,当初老皇帝在的时候,还活着的皇子一共有六位,除了登基的皇帝,其他的皇子都活得好好的。”
大辽新帝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刚登基一年并没有着急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新帝同胞的兄弟是大辽的隆王,其他的几位都封了郡王,除了在外养病的寿王,据说他自幼体弱被送到寺庙寄养多年来一直没有回过宫。
他的封号还是老皇帝临终之前取的,目的就是为了他能够长寿多活几年。
姜永宁知道陆霁清怀疑谁了,大辽的寿王。
这时,姜永宁突然想起了更重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