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那有如何?
陆霁清心里就像骤然捅进去一把刀子!仿佛连呼吸都带了几分血气。
“那……那我呢?”
他小心翼翼的问,把一颗真心捧出来,带着所有的希望去问。
姜永宁只是看着他笑,笑容尖锐。
“你啊……”她的手抚上他的心口,声音轻柔:“你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这些好处,是林北辞做不来的。”
说完,姜永宁已走了,只留下陆霁清一个怔怔的站在那里,良久,他捂着心口,慢慢的佝偻下去。
是啊,林北辞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饮下伤身的药酒,一次次的被她玩弄?
只有他可以。
如果要为这个高兴的话,那他得贱成什么样啊?
这天之后,林北辞常常过来。
他学乖了些,若来得早了就等在门外头,等姜永宁批完奏折就会出来见他。
乾天也好似学乖了些,看见他只当没看见。
天气越发冷了,一场寒风过后,院子里的常青树上的绿叶被风催折,渐渐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正殿的门开了,秋怜从里面出来,笑吟吟道:“林公子今日来得到早,长公主怕你受冻,喏,给你带了手炉来。”
林北辞含笑着接过:“永宁就没说别的?”
“长公主还说,林公子若是冻得受不住了,就往偏殿歇息。”
边疆苦寒,七八月份就大雪纷飞的,风刮起来跟刀子似的割脸,他林北辞连那儿都受的住,又怎么会怕京都里软绵绵的冬风呢?
“我去偏殿做什么?在这院中置一泥炉,我一边喝茶赏雪,一边为永宁看护门庭,岂不一见乐事?”
“乐事?还是傻事?”
声音自常青树边传来。
林北辞扬了扬眉毛:“原来是质子殿下,想必殿下也是出来赏雪的?”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懊恼的敲了下额头:“我倒是忘了,质子前不久才受了责罚,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最怕风寒,怕是赏不了这等风雅之事。”
“此处也没有让质子争宠献媚的机会啊?”
陆霁清捏紧了拳头,冷下了脸。
秋怜拽了拽林北辞的袖子,小声道:“林公子,您何必与质子争执,他……”
陆霁清打断道:“我不过是偶然路过,见到林公子,倒是想起一事,想要请教。”
林北辞目色幽幽的看着他。
“林公子镇守边疆,的确劳苦功高,可回京述职的日子是不是有些早了?偏紧赶在辽国使团入京之后?”
“还有宋氏兄妹纵火一事,为何使团刚被扣押,林公子就一日日的过来寻长公主说笑?身为边关守将,这时候难道不该立刻回转,提防辽国动向?”
陆霁清双手合拳,放在唇边哈着气,微笑道:“这天可真冷啊,是不是?”
林北辞的笑容已完全凝结。
他冷冷道:“这是大乾国政军务,质子这般指手画脚,莫不是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怎么会呢?”陆霁清道:“我只是有一些想不明白,所以才问问林公子,林公子不愿跟我解释,可得好好的跟长公主介绍介绍。”
“你!你想进谗言?你以为永宁会见你?”
少顷,正殿的门开了,从里面匆匆跑出来一个宫人,颔首道:“长公主请林小侯爷进去问话。”
林北辞咬了咬牙。
他倒是忘了,永宁时时派人盯着质子,陆霁清说的任何话都会传到永宁的耳朵里!
陆霁清只是笑着看着他,而后负手离去,好像真的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永宁或许还是会选择相信林北辞,但他相信,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
玉山行宫。
宋新月倚在软垫上,容色憔悴。
她手里拿着一叠纸,一张一张看过去,不屑的哼了哼。
“都说乾国武德充沛,看看这些连句就知道所言非虚!词句粗陋,文采匮乏,更少急智,若放在我大辽,只怕殿试的时候就要被轰出去了!”
那日夜宴,她被姜永宁拿住把柄,一番恐吓扣押,本就深以为耻,谁知后头竟还有酒令连句这样的事。
没能在宴席上大出风头,宋新月气都要气死了!
当日若她在,管教那些人自惭形秽,羞愧而逃!
宋施宇也看到了那些诗句,含笑道:“也莫要太刻薄了,这位林小侯爷和梁国质子还是很有几分才学的。”
“也就那样吧。”
自打被关押软禁,宋新月几乎要憋闷出病来,也只有弹弹琴写写诗聊以解闷。
这会儿看见窗外飘着细雪,口中喃喃念叨了两句,自觉不错,只可恨无人欣赏。
“这个姜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