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只是不吃不喝地关他三日!只不过,我的确说了不对他用刑,但却没有说过,不对别人用刑呀!”
“别人?”雁回到底是自小时候就跟在她身边的,反应了一下,旋即心领神会,笑着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赵定章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让他在诏狱之中,不吃不喝,日日亲眼看着其他犯人都是怎么被大刑伺候的。想来,用不了三日,他怕是就要被吓疯了!
毕竟,相较于已经打在身上的鞭子来说,还是那些不知何时才会落在身上的鞭子,才更令人抓心挠肝、胆战心惊!
说起来,长公主一向宽宥,寻常宫人若犯了错,最多责罚一顿撵出宫去,唯独对赵定章刑罚冷酷,可见长公主对他是厌恶到了极点了。
自然了,也是要拿他做个筏子,看以后谁还敢妄议长公主婚事!
慈宁宫内。
太皇太后虚弱地歪在座椅上,手撑着额头,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眼看着姜永宁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正殿大门前,申国公夫人便哭着膝行向前。“太皇太后娘娘,您可得救救定章呀!”
“救?拿什么救?”太皇太后正心烦意乱,没好气道:“你瞧不出来,姜永宁那个死丫头是铁了心要给哀家一个下马威吗?”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定章重伤未愈,哪里经得住诏狱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百般折磨呀!”申国公夫人一面哭着,一面偷偷觑着太皇太后,眼睛眨了眨,道:“太皇太后,难道您就甘心让那个小丫头踩在您的头上吗?”
不甘心,不甘心能有什么法子?身边的亲信都被撵了出去,换上的全是那小丫头的人!明目张胆地往她眼里插钉子,她能怎么办!
再则,她也老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年,朝中大臣各各人精似的,谁肯冒着得罪新皇和监国长公主的风险站在她这边?
或许……
太皇太后将目光落在申国公夫人身上,语气和蔼了些。
“也不是全无办法。”
房氏忙不迭道:“请太皇太后教我。”
“你现在就出宫,回去了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申国公。明日一早,哀家要看到,朝野之上群臣激愤、众志成城的参奏姜永宁不孝不悌、心狠手辣、肆意妄为、无所不用其极!”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这样的人,为公主尚且德行有亏,又怎配监国理政?!”
申国公夫人眼睛一亮,即可领命去了。
等人走了,太皇太后在露出嫌恶的表情。
蠢货。
……
这一日过得倒也快,入夜,姜永宁早早地便歇下了。
她不知道的是,陆霁清一直站在偏殿的月亮门后,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寝殿窗棂处透出的光芒。
直至殿内的烛火被熄灭,只留下了昏暗的光亮。
陆霁清闷咳了两声,手捂着胸口,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屏气凝神,顺着声音传来方向走去,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入了永宁宫。
那身影有些熟悉,那人身上的衣裳更熟悉。
难道是他?陆霁清马上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只是他想要做什么?
但不管他想要做什么,这个时辰偷偷潜入永宁宫,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陆霁清果断出手,那人的功夫并不差,加之,陆霁清身上还有伤,所以,他颇费了些劲,才将那个人控制住。
陆霁清将那个人点了哑穴,拽回了他住的寝殿。
灯火通明之下,那人的面容暴露无遗,果然是季言蹊!
这季言蹊乃是晋王次子,阳平郡主的嫡亲哥哥,晋王是永宁的舅家,按照辈分,永宁得叫他一声表兄。
他身上的锦绣盘龙梨花袍,正是皇家卫队御林军的统一着装,许是怕发出响声被人察觉,所以,他没有穿外面的宝圆镜柳叶细甲。
陆霁清面色沉厉,伸手解开了季言蹊的哑穴。
“季副指挥使好兴致,夤夜鬼鬼祟祟地潜入永宁宫,不知所为何事?”
“你个卑贱的质子凭什么问我话,还不快放开我!”季言蹊向来自诩身份尊贵,在皇城勋贵中也是文武双全那一挂的。
一向心高气傲的世家子,今日却被一个卑贱的质子给拿住了,季言蹊面子上挂不住,看向陆霁清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种目光陆霁清前生今世见得多了。
他甘愿在姜永宁身边为奴为仆,去偿还他前世的罪孽,却不代表他陆霁清是好脾气的。
这样的夜深人静……陆霁清眼中幽芒闪烁,“你不卑贱,如何被我捆着按在了这里?”
“还不是你偷袭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
“这种话,骗一骗别人便也罢了!季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