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山的资料里鬼道看见过这个女孩之前的荣誉。她是整个职业网球最期待的新星，大家都在等她长大到年龄然后在球场上创出自己的未来。

只是戛然而止。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人很原因，在一场记者发布会之后，她就说自己再也不会打网球了。

大家都在奇怪为什么一个拥有这样成绩的女孩退出网球生涯，随之而来更疑惑的是她半路出现在足球场上背影。

他也看到过千夏的笑容——在相片上。

和现在一样，那个充满阳光、健气又健谈的家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是舒缓的笑意。

所有一切平时没办法形容他的开朗词汇此时此刻又变得那么合适。

“没想到对面人还不赖，这个水平一定是学校主力吧。”休息的时候他们坐在长椅上，李千夏伸了个懒腰转转脖子，“也可能是我生疏了，刚上的新线完全不是我的张力，要是下次有空能调整下就好了。”

说是这样，她也不过丢了五六球罢了。

现在她的模样让在一边的鬼道突然想起春奈，她们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可平时很难让人回忆起千夏也不过是这个年龄。

唏嘘。

“……”

“怎么了？看着我不说话，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

“会吗？那我平时不是这样吗？”她笑着笑着就变得苦涩起来，“你上次有说看到了吧，影山收集的关于我之前……所有的事情……”

“所以当时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你呢？你也……觉得报道里说得是真的吗？”

“……”

鬼道知道千夏在质问，说完全没有怀疑是不可能的。

毕竟之前的比赛中千夏做出来的事情……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接受的，甚至是恶毒的。

“果然，你也觉得我收了别人的钱。”

“我……”

“那天比赛结束我就进了医院，点滴的声音让人好烦。没有人安慰我，甚至第二天报纸上都在说我装病踢假球。”

她低着头，双腿交叉摆动着，平静说着却像是刀子一样刮着她的心思。

“我以为至少父母会相信我，他们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已经影响到李家的声誉了。”

“不是我做的。”

“我那个时候……真的想过尝试这种需要和别人配合的运动，真的把他们当做信任的同伴……”

“可是现在，我甚至没有办法理解信任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瘦小的身躯像想到人性依旧是厌恶。

“你是说你队友给你下药了？”

“是啊，明明不是我的错，可是大家的目光却都开始讨厌我。”

“我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像是深渊全是让我恶心的感觉。”

是谁把她逼成这样的，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周围所有人。两个财阀利益结合的千金，正因为足够优秀才让人憎恶。

“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自己变成用恶劣手段获得胜利的人，听说他们的门将现在都还没有出院。”

“那又怎样？我现在只有不择手段让父亲看到我比他那个废物儿子优秀，让他看到那个废物唯一会的东西都比不过我才能重新回到我生活的正轨上！你也有吧，这种不择手段也必须做的事情！这种没有办法去反抗的事情！”

“我……”

本来想要反驳的鬼道有人想到春奈的事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千夏的眼神中是在求救，她并没有想成为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迷路的羔羊，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