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瞥了身侧的张日山一眼,神情凝重地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张日山见此,神色一正,赶紧过去。
他在听完齐八的话后,眼底顿时掠过寒芒,眉宇微蹙,驾马来到佛爷身侧。
他沉着声音道:“佛爷,有要事。”
张启山见他脸上神情凝重,便知他这句话的含义,当即两人就用上了张家密语交谈。
江落在二人身后,他能看懂张家密语中的手势,随着张日山的手部动作,他看向陈皮与那妖人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红中的感官很是敏锐,察觉到他的杀意后,顿时搂着陈皮的脖子,又开始娇声叫嚷起来:“四爷,四爷!您瞧那江副官,他即便眼睛上覆着东西也挡不住那冷冰冰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刺过来!我更害怕了,您要是不带着我,那我就去二爷那,我要跟二爷同乘一匹马!”
陈皮皱眉见这疯子没脸没皮缠在他身上的模样,若不是心里顾忌这一堆外人在给这疯子留点颜面,他恐怕就要一巴掌抽过去了!
最终他还是搂着这个疯子的腰飞身上马,坐稳后,他又冷冷地警告般看了眼那条恶犬。
而二月红整理好城主府准备的物资,脚刚登上马鞍,便听到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说的话,动作一滞,只觉心口堵了一口气,让他有种想要发泄却又发泄不出的感觉。
张启山与张日山这边也交谈完了,知道黄金万万两说的话后,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就在三日前,二月红已经将红府上一代发生的离奇事情告知完全,所以他对于红中身上有大墓气息,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倒是陈皮身上也有,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来这股力量是真的能够传播,侵蚀。
他听到红中夸张的话语后,知道是他的乖乖看懂了他们手势的含义,所以便回过头,朝着他的乖乖投以安抚的眼神。
江落在佛爷看向他的瞬间,森冷的眼神顿时变得软乎乎的,很是无害单纯的模样,并朝着佛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张启山驾着马朝他走了过去,抬手摸了摸的他的脸颊,垂下眼睑轻声询问:“乖乖,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落有些疑惑为何佛爷会这般问,难不成佛爷是怕二爷他们听到,所以委婉地告诫他别与那两人计较?
于是他也很“配合”地摇头道:“佛爷,乖乖没事的,您放心好了!”
潜台词:佛爷我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破坏了您的计划的!
张启山哪里知道少年所想与他的想法南辕北辙,他是担忧少年被那股力量影响,毕竟少年在见到076号列车时,就曾经说过有种厌恶的感觉。
他见少年没事,便又嘱咐了几句,少年乖乖应下,他才算放心。
随后他便看向已经上马的二月红,两人对视一眼后,他沉声命令道:“出发。”
当他的指令下达之际,所有亲兵驾马而起,快而有序地朝着矿山方向疾驰。
齐铁嘴见佛爷知道这件事后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不放心地便看了眼同他一侧的张日山。
张日山接收到他的眼神后,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在佛爷掌控之中。
见此,齐铁嘴这才算放下心来。
一行人像迅猛的疾风,很快便来到了矿山脚下。
张启山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亲兵便立即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每组小队领头纷纷吹响蝙蝠哨子,与潜伏在矿山周遭的探子取得联络。
张启山驾马转身,面向缩在陈皮怀里的红中,声音平静:“现在已经到了矿山脚下,你可以将你所知道的讲出来了。”
红中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也没有半点慌张,反而按住陈皮的胳膊,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惬意地活动了下脖颈后,阴柔的脸庞绽出一个饱含恶意的笑容:
“大佛爷您也别怪我过于谨慎,毕竟您的手段我也很是了解,若是在这之前,我便将最好的底牌撂在您面前,恐怕我这条命就在您的一念之间了!”
二月红眼见他又不老实,不禁眉头紧皱,轻斥道:“红中!”
红中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脸色一变,突然正色道:“好了,我这就将我所知道的说出来,免得我那兄长又要动怒。”
“我的记忆来源想必你们也清楚,红玉安当初疯成那样,为了所谓的长生做出诸多疯狂的事情,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他没有选择再次进入那座诡异大墓探索呢?”
红中这番话,就如同一片黑沉的乌云突然出现在众人心头。
他看了眼张启山依旧沉稳的神情,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声音变得阴沉:“那是因为,他窃取了祂的力量!他害怕身上的能力被祂收回!”
江落在听到“祂”的这一刻,神情蓦然变得激动,愤怒质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