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中膝上那处破损的伤口已经从最开始的刺痛,到发热的闷胀,最终演变成了现在的麻木没有知觉。
直到这时陈皮才将唇移开,他垂目看着这个疯子被他啃咬的发白溃烂的伤口,同样舔食掉唇角处最后一点猩红,他抬起头,漆黑眸子里满是柔情,他轻声问道:“师父,您觉得徒儿做的如何?这下可符合了您的心意?”
红中的上身伏在座椅扶手上,他半挑着眉眼,虚虚地瞥了眼陈皮,抬手用指腹抚过陈皮湿润的唇瓣,然后放到了嘴边。
他又抬眸盯着陈皮的眼睛,探出舌尖舔着指腹,声音很轻却透着难以言说的愉悦,虽然是疑问,但却带着无比确切的肯定:“陈皮,你是想同我融为一体吗?”
陈皮对视着他流转华光的眼眸,那光亮仿佛带着刻骨的炙热,生生将他的眼睛灼伤
让他眼眶发酸,竟有了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心脏跳动的声音如击鼓鸣锣
陈皮猛地拉住这个疯子的手臂,然后扣住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畔,颤抖的嗓音怪异的轻柔,但里面却又暗含森然冷意:
“我确实是想将您身上的血肉用牙齿撕咬,吞入腹中让您这个下贱的疯子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红中感受到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侧,使他这片肌肤无意识地颤栗,他的呼吸都被烫得乱了节奏。
陈皮张口咬住他的耳垂,用牙尖细细碾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既然您如今被我所掌控,那您就没有资格私自触碰自己的身躯,若再有下次,您一定会再次尝到那簪子的滋味!记住了吗?!”
红中呼吸越发紊乱,但他的唇角却勾起一个不易见的弧度,他像是害怕般,颤声答道:“为师记住了记住了”
陈皮苍白修长的手指如同寒凉危险的毒蛇一样在这个疯子的脖颈上游走
他阴翳的视线就像是一把泛着锋寒冷光的利刃,要将这个疯子开膛破肚,让其血肉与白骨分离,滚烫的鲜血溅满他的全身,他会捧起这个疯子还在跳动的炙热心脏,然后一口口啃咬吞入腹中
那种感觉一定会很美妙
陈皮的瞳仁深处那抹潜伏已久的癫狂,正在引诱他,杀了眼前这个疯子,然后吃掉他,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的掌控他
酷烈的血腥气从他漆黑瞳仁的纹路漫溢而出。
然而就当他的手掌一点一点缩紧的时候,一道湿润柔软的触感出现在了他的腕部,这一下令他蓦然清醒。
陈皮猛地松开掌心,看着这个疯子脆弱脖颈上那一圈掌痕,看着他抚着胸口无力喘咳得样子,陈皮突然有些茫然,他怎会怎么如此失态?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这个疯子便将那条受了伤的腿伸进了他的怀中,朝着他怏怏地喊着:“腿疼”
陈皮抬目看了眼依旧喘咳的人,最终他沉默的单膝跪下,将药盒子里面的药水纱布取了出来,给这个疯子膝上变得更加狰狞的伤口消毒包扎。
红中垂眸看着陈皮那乌黑的发旋,知道狼崽子的毛发一向很硬,想到那次这狼崽子垂头埋在他
扎得他的肌肤又麻又痒
此刻的红中享受极了自己的一切都被陈皮所掌握的满足欲。
而这么长久时间的纠缠,已经足以让陈皮适应甚至明白这个疯子病态的思想。
陈皮终究被这个疯子引诱坠落到他所建造的扭曲的无尽深渊。
陈皮把这个疯子的膝盖包扎好后,便将药盒子盖上,站起身,将其放到了一旁。
随后他看了眼桌面上快要凉掉的汤羹和这个看似老实了的疯子,语气冷漠道:“师父您身子骨还未痊愈,还是老实点吃饭吧。”
说完,他便转身去处理屏风后的地面上那些碎掉的玉片,不然按照这个疯子的无畏样指不定会扎到脚,借题发挥继续作妖。
然而等他刚收拾完,屏风后便传来那疯子黏腻娇气的声音:“乖徒儿你快些收拾这椅子座太硬了硌得为师好疼”
陈皮听着他越发不要脸的话,眉头紧拧,阖了下眼皮,复又睁开,显然是在强压怒气。
他擦了下手,然后走了过去,发现这个疯子依旧没有动筷。
红中见他的乖徒儿过来了,便朝着他伸出两条胳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陈皮脸色阴沉的骇人,审视着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自己坐下后,又将他放到腿上。
“徒儿以前怎么没发现师父您这般娇气?现在知道疼了?那以后就长点记性!”陈皮一边用汤匙舀了口汤羹喂到这个疯子的嘴边,一边语气讥讽地说道。
红中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颈侧,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讥讽般,张开唇瓣将汤羹吃到嘴里。
陈皮见此,只觉得心中的火气更甚!实在是没忍住狠厉地瞪了这个不省心的疯子一眼。
红中则是无辜地朝他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