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禾魂不守舍地回到了留园。
陆砚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跑路。
这晚,他回到葫芦街,发现街边停着一辆不算豪华的马车。
他不屑地轻嗤一声,心道这殷融恢复的挺快。
然而,刚转过弯,远远看到自家院门前立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身影。
陆砚尘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男子负手而立,辨不出情绪的声线幽幽传来,“陆掌柜,可否一叙?”
陆砚尘脑海中设想出无数可能,权衡之下,他拱手行礼,“谢大人,您请。”
说完,陆砚尘把谢渊引进了院子。
第二天一早,姜风禾在床上醒来,她眉头皱了皱,唤王嬷嬷进屋,“嬷嬷,昨晚大人回来了?”
嬷嬷点了点头。
姜风禾咬唇,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榻上的,怎么谢渊又把她抱到床上来了。
还是找个借口分房睡得了。
这日,定远侯府的三房次子谢典上了皇城的热搜。
原是他被人扒了衣服丢在衙门口,还有十几个村民打扮的人击鼓鸣冤,状告谢典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后来,在皇城府尹询问下,这些原告揭露了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惊人真相。
这些人,有的是女儿被谢典逼死,有的是妻子被谢典抢去,还有的是亲戚被谢典的人打死……
整整一个早上,衙门里人声鼎沸,要求府尹处置谢典。
可是,这谢典是定远侯谢侯爷的侄子,而且牵扯的人命实在太多,判轻了不行,重了更不行。
索性,他将原告、被告还有证词一并交予刑部,直接丢掉了这个烫手山芋。
本来阮氏和谢玄晖一听谢典在衙门,只当又是街头滋事,谁料再见到那个逆子时,竟是在刑部大牢。
谢铎和萧宝珠打点狱卒,给谢典送了些细软、吃食和衣物。
阮氏在旁边拉着谢典的手哭哭啼啼,十句中有八句“我儿受苦了”。
谢玄晖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一时不知道要打谢典还是打皇城府尹。
回到谢府,谢铎谴走仆从,对谢玄晖道:“父亲,阿弟这些年所犯之事只多不少,为何那人一回来,他就出事了?!”
谢玄晖早上被阮氏吵得脑仁疼,此时静下心想来,谢铎的话也不无可能。
谢铎:“父亲,此人绝对留不得,趁他羽翼未丰,应当尽快斩草除根。”
谢玄晖的手紧紧握住桌角,他咬了咬牙,“此时当务之急是先把你弟弟从刑部弄出来,你二伯因为沐风的死已经对我不满,此时不宜多事。”
谢铎还想再劝,谢玄晖已经起身,抱着圆鼓鼓的肚子往门外走去。
谢铎看着远去的身影,眸光多了几分不甘,他恨父亲永远都是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的姿态。
袖下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他不服,为何他们都可以是谢世子,而自己只能是三房长子!
晚霞由粉红转成绛紫,天上的星星从云绸中探出眼睛,王闲凝着最亮的一颗,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谢典?”
谢渊坐在石凳上,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叩,“对谢典来说,坐大狱已经是要他的命了。先放着吧,留着钓大鱼。”
顿了顿,又对一旁的楚游道:“多调几个暗卫,护好证人。”
“大人放心,都安排好了。”楚游拍着胸脯道。
这时,姜风禾抱着手册来找王闲,本想与他讨论金店的事,没成想谢渊也在。
“那明日再聊吧。”姜风禾只想赶紧遁了。
“夫人,”谢渊起身,“我可以听一听吗?”
姜风禾:……
没办法,金主爸爸发话了,她只得讪讪地走了回来。
三人坐在廊亭风灯下,姜风禾把手册翻开。
她道:“我做了个ppt,你们看下。”
王闲拧了拧眉,“屁屁踢?什么东西?”
“就是关于金店品牌的提案。”姜风禾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汇报:
“这个月来,我发现金店的产品品类繁多且没有系列和品名,非常不好管理,对账是个很大的问题。
所以,我把金店的产品归为三类:
第一、华灯初上;是给一些未出阁的小姐打造的年轻款。
第二、金玉良缘;是给谈婚论嫁的待嫁女子以及新婚燕尔的新妇打造的定礼款。
第三、不负韶华;是给已经为人母的夫人们打造的成熟款。
大胤朝讲究礼法等级,所以每个品类都要设不同的价位,从高至低依次以l1、l2、l3……向下排列。
而且,每款产品迭代要快,同款不能超过5个,毕竟没有哪个小姐夫人愿意自己戴的东西与别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