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姜风禾握住崔阿福的手,压着声音道。
崔阿福没有回答,他把姜风禾的手包在自己手里,一双眼睛只凝着楚游。
楚游被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眸光盯着,后背竟冒了冷汗。
姜风禾的眸光在二人身上跳转了几次,发现有些不对劲。
楚游怕崔阿福?
欺软怕硬的东西!
“最后警告你啊,别跟着我们,不然我相公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姜风禾把狐假虎威演绎了十成十。
说完牵着崔阿福往前走,嘱咐道:“一会到了刘家你别说话,要做什么得听我的。”
她本来没打算把崔阿福牵扯进来,因为不确定阿福能否在这一次任务中发挥正向作用。
此时,身后跟着一个有大病的货郎,也只有把崔阿福带在身上。
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刘家院外,沿着院墙找了个矮些的墙垣,直接翻了进去。
刘家兄弟好吃懒做,没什么家底,整个院子也就一间灶房以及连着主屋的偏房。
姜风禾像偷食的小浣熊一样,轻踮着脚尖,拉着崔阿福躲在偏房的窗户下。
“好人,你别睡,我俩再晃悠晃悠。”
“臭无赖,一点都不知道疼人,老娘腿都麻了。”
是刘二虎和张屠户媳妇的声音。
姜风禾庆幸,还好赶上了。
但是没听到刘大虎的声音,她把耳朵又往窗户边贴了贴。
“那是我大哥下手太重,可不赖我。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会疼人的了。趁他这会睡着了,让我再疼疼你。”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们怎么不去疼那傻子媳妇!”
“那小娘子清汤寡水的,无趣的很。还是你有味儿,现在你就是我媳妇,来给我亲亲嘴。”
“下次再惦记那狐狸精,老娘就……唔……滚,唔……”
姜风禾耳朵抖了抖,除了男女亲热的声音,屋内还夹杂着均匀的鼾声。
看来人都齐全了。
她咬了咬牙,早就猜到村里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肯定就是这几个人造的谣。
再听他们在床上的污言秽语,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清汤寡水!
什么无趣!
滚床单还不忘踩她一脚,姜风禾很生气。
屋内气氛正酣,姜风禾转脸看向一脸懵懂正拧眉思索的崔阿福。
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姜风禾把崔阿福往前拽了拽,在他耳旁轻声道:“一会你按住窗户,不许让里面的人出来,听到没?”
崔阿福歪头想了想,这是别人家,堵住窗户不让主人出来好像不大礼貌。但是姜风禾又是他媳妇,老爹说要疼媳妇,疼媳妇就要听媳妇的话。他想不通,抿着唇不吭声。
姜风禾:……她感受到猪队友的气息。
“里面的人是坏蛋,你放他们出来的话,他们就会欺负我,你愿意我被欺负?”
崔阿福使劲摇头。
“这就对了,一会守好窗户,不管发生什么事,别让里面的人出来,听到没有?”
崔阿福终于点了头。
吩咐好崔阿福,姜风禾猫着腰走到门边,轻轻地把门上的锁扣给闩上。
完了她又把耳朵贴在门上,确认屋内激战正浓,她轻脚走到灶房外的柴垛旁,拿起准备好的火折子,点上。
姜风禾蹲在旁边,拢火,添柴。
没过多久,隐隐的火光从村西的方向冒了出来。
不知哪家的旺财先叫了声,接着全村的狗都跟着狂吠。
“这些畜生发什么疯?”张屠户媳妇本就心虚,听到狗叫,心里一下紧张起来。
“管那些畜生作甚!”刘二虎喘着声把脸埋在软肉里。
张屠户媳妇不放心,眼睛盯着窗户半晌,终于发现不对劲,“火、火……”
“对对,好人,快给我灭灭火。”刘二虎加快攻势。
张屠户媳妇彻底从激战中惊醒,两只手托着刘二虎的头扭朝窗户,“着火啦!”
刘二虎定睛一看,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他娘的!”
他裤子都来不及穿,慌忙下了床。三两步跑到门后用力一拉,没拉动。
“这门怎么从外面闩上了!”刘二虎来回拉扯着门扇。
刘大虎被屋内的动静吵醒,懒懒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问:“到我了?”
就在此时,村里的响起了号召全村民起床救火的锣声。
张屠户媳妇这会已经慌了,哆嗦着声道:“窗、窗子、爬窗子出去。”
刘二虎一跺脚,跳上了床,伸手就推窗户。
谁知将将推开一条缝,忽而“嘭”地一声,窗户重重落下,之后任刘二虎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