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是说,这只白猿竟是师父当年所遇那只白猿的后代?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荀安听完十分震惊。
“那依你之见,师父在这悠悠岁月中,究竟走过了多少漫长的光阴?”荀器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可是,大师兄,世间真的有妖?”荀安追问道。
“世间万物,千姿百态,为何就只能有人存于世间呢?”荀器反问道。
有些事情错综复杂,绝非只言片语能够说得通透。看着自己的小师弟那副懵懂的模样,荀器和声说道:“小师弟,你上山至今,已然整整十年。这十年时光如白驹过隙,你可晓得这世间已发生了何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先莫要执拗于那些令你苦思冥想也弄不明白的问题,等你下山之后,一切自会渐渐明朗清晰。”
其实荀安始终都不明白自己下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地等着他下山。
就在这时,荀易踱步走了过来,说道:“大师兄,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下山了。”
荀器微微颔首,温柔地拍了拍荀安的肩膀,而后转身朝着山门走去。
“小师弟,这是二师兄让我交给你的,你下山之时必有用处。”荀易说完,也转身离去。
荀安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正面刻有一个荀字,背面则刻着一个如意。
荀安凝视着自己六位师兄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莫名地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落寞之感。虽说他上山已有十年之久,这期间荀门六子也频繁地往返于山上山下,然而这一次,荀安的心中却陡然涌现出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
几人和玉伯辞别并打过招呼之后,便一同登上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山而去。
“师兄们,多保重,若两年内你们不能回山,我就带着秦镇下山找你们。”荀安大声喊道。
待荀门六子下山之后,荀安找到玉伯问道:“玉伯,究竟是何事让我六位师兄同时下山啊?”
此刻正值晌午,然而却是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
玉伯抬头眯着眼望向天空,说道:“且安心便是。”
荀安看着玉伯,竟觉得有些陌生。从荀夫子远游,到荀门六子下山,再到如今的玉伯,荀安感觉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秦镇,秦镇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发毛,急忙问道:“小师叔,有何事吩咐?”
荀安摇了摇头,未发一言。
他自幼修习镇字卷,此卷可谓容纳天下万物。
只见他信手拾起一片树叶,眉头微皱,目光专注。
荀安心中默问:师兄此行是否顺利。
他仔细观察着叶脉,那叶脉自下而上,汇聚于顶,似水流归海,百川入江,显聚势之象;叶缘裂纹,自然延伸,似断还连,象征连绵不绝,生生不息之意。二者合观,恰似乾卦之象。
由此知,此卦象上佳,出行必顺,前程光明。
荀安看到此卦象,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中总算放下心来。
只是这天空愈发阴暗,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摇了摇头,回头对秦镇说道:“三师兄走的时候,曾留下传音,那兵字卷就在师父房中,一会我去取来,既今日起,你要好好修习地书,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暂时不能动武。”
秦镇闻此,一脸兴奋,赶忙回应:“小师叔放心!师父一直教导,下山定要护你周全,不让人伤你分毫,否则唯我是问!”
荀安看着秦镇学荀萧说话时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心道:三师兄,你们也一定要保重。
所有不好的预兆,都没有发生,一转眼,自荀夫子远游和荀门六子下山已过三年之久。
这三年,赤松和荀安的感情愈发深厚。如今,赤松已能精准地听懂荀安的每一句话和每一道指令。
荀安对于镇字卷的理解已然达到了极其透彻的程度,然而,每次当他怀着期待准备翻阅圣清录时,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片空白,其中丝毫内容也无。
秦镇一路奋进,已然修炼至兵字卷的最后一章。可这最后一章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晦涩难懂的天书。
玉伯依旧每日坚守在山门,日子就这样单调地重复着。
直至这一日,从凌晨时分起始,眠山之上便狂风疯狂肆虐。那狂风呼啸着,犹如猛兽怒吼,树枝被吹得剧烈摇晃,仿佛要被连根拔起。天空仿佛沉沉下压,乌云浓稠得好似墨汁,始终弥漫不散,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光亮。电闪雷鸣交加,一道道闪电如银蛇狂舞,一声声惊雷似天鼓震响,然而,却不见半滴雨雪落下。
荀安心中有些不安,让赤松早早躲回了洞中。
而玉伯此时也不知去向,此刻的山上,仅剩下荀安和秦镇二人。
此时,天空中雷声轰鸣不止,那震耳欲聋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