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在院落枝头。
嘉元淳站在铜镜前,一丝不苟穿戴好衣衫。
用手正了正发冠,鸦青色的贴身劲装显得镜中之人高大挺拔,平白少了几分常日里的儒雅,多了几分利落疏狂。
镜中影影绰绰的身影一转身,嘉元淳推开房门,踏步向侯府主院凤来阁走去。
......
凤来阁内,
嘉元淳:“给父母亲请安。”
平康长公主李清韵正和和忠明侯嘉仕仲悠闲用着早膳,见突然到来的儿子也是颇为突然。
侯爷嘉仕仲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竟把你吹来给你母亲和我请安?”
平康长公主轻轻敲打了忠明侯一把,怪嗔道:“我儿孝顺不是好事,作甚打趣他!”
而后慈祥温和拉着嘉元淳往一旁坐下道:“淳儿可用过早膳?”
嘉元淳顺着母亲的力道,坐在一旁,看着平康长公主的满目关怀,嘉元淳心里一暖,温和答道:“母亲,淳儿已是用过了。”
而后嘉元淳望着嘉仕仲和李清韵,郑重而道:
“父亲,母亲,孩儿今日来有一事相求。”
李清韵见他一脸肃穆的模样,不由打趣道:“何事?莫说天上的星星,就是月亮,你父亲和本宫也要为我儿摘下。”
嘉元淳不由无奈看了眼长公主:“母亲!孩儿说的是要紧的事。”
嘉元淳:“孩儿想求娶陆太傅家嫡孙女。”
听此一眼,平康长公主和忠明侯对视一眼,不再玩笑。
平康长公主望向自个哪哪都好的嫡长子:“前些时日,你不是还十分拒着啊娘为你说亲么?今个儿怎的就忽然转了性子?”
嘉元淳抿了抿唇,视线盯着茶盏:“不为何,只是近来外头实在疯传孩儿和陆家嫡女的传言,孩儿不堪其扰,想必那陆家女郎也被连累一二。”
嘉元淳瞧着不缓不慢,却是霹雳吧啦一长串道:
“孩儿是儿郎,尚且无事”
“陆家一女郎如何受得住,正巧母亲不是一直想为孩儿说亲,儿臣觉着陆太傅家与咱们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喜结良缘也不是不可,干脆就断了此等谣言,好让儿臣安心在翰林院当值。”
说罢,便不再说话。
平康长公主听完,挑了眼凤目:“啧啧,母亲不过就问了一句,怎的你这孩子就说了一长串。”
望着母亲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神情,
嘉元淳一时间不知作何辩答,突的就安静了下来,白净酷似忠明侯的五官,微微蹙起眉,紧紧抿着嘴角,不再多言。
平康长公主眼神示意一旁的丈夫:瞧瞧,你儿子这是有些恼了。
忠明侯没好气的瞪了眼顽劣的妻子,眼中分明:还不都怪你,逗他个耿脾气作甚?
接收到丈夫眼中的示意,也不好玩笑太过,板正身子清了清嗓子:
“好了,母亲本也是想为你定下陆家嫡女,而今你有此意,母亲是再高兴不过了。”
“待会本宫便去赵王府府上走一趟,请你九婶婶她过陆府说媒。”
闻此一言,嘉元淳才松开紧抿的唇,起身行一礼,轻启唇道:“多谢母亲,父亲,那孩儿便先行告退。”
行过一礼,嘉元淳方才转身离去。
见望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平康长公主这才靠在忠明侯肩头道:“你看看你这儿子,这脾气真真是像极了你。”
“说他恼了,还倔上了,偏还以为旁人看不出来。。”
忠明侯笑意绵绵地揽过公主的肩膀,两人头靠头:“夫人说的是。”
平康长公主轻哼一声:“你们爷俩真是一个赛一个闷不出话来!”
.......
回到书房内,
嘉元淳,抬手带起墙上挂着的如意纹弓张,手持弓箭,嘉元淳深吸一口气便打开房门。
算算时辰,父亲母亲还有九婶婶,此刻应到陆府了。
嘉元淳行至侯府门外,摸了摸浑身油亮的马儿,利落翻身上马。
如无意外,他也该去京郊外亲自狩猎,为他昨夜商定好终身大事的未来世子妃猎上两只大雁。
......
晌午,骄阳似火,烈日当空。
陆府,
雕花花梨木桌上摆放着几块茶点。
此刻陆府待客正厅左侧太师椅正坐两位雍容华贵之人,右侧则端坐着温婉贵妇人。
眼下温婉贵妇人虽有些憔悴,却难掩年轻时的风华,此人正是陆夫人。
“陆夫人,这么些年未见,你还是和本宫当初所见那般芳华犹在。”
陆夫人露出浅浅笑意:“公主谬赞了,臣妇不敢当。”
浅浅寒暄一番后,平康长公主决定单刀直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