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手臂,隔空圈住沈曼的腰,她被一股力量带动,上半身往前倾,长发散开,铺了他半张脸。
沈曼身体软,柔韧性比一般人好得多,头一低,竟然挨到了男人的脸。
季寒城稍微往上挺了几寸,微热的唇,便触到了她的。
他晚饭后喝了几口清茶,淡淡的茶香弥漫在齿关,随即渡入她的呼吸,微甜的滋味,裹挟开来,令她脊背僵了僵。
季寒城没闭眼,就这么好整以暇看她。
沈曼鼻尖耳垂又热又痒,眸子不自觉就瞪大了,结果一下跳进了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她尴尬的脸要充血,扭打他的手想要往后退开。
季寒城抬手牵住她细细的下颌,指节摩挲她圆润的弧线,笑的意味深长,“你不认真啊。”
沈曼啪嗒一巴掌打他手背上,浑身毛细血管都在微微扩张,“你……到底还要不要消食?再这样我走了!”
“当然要。”
女人的手,一下一下在他胃部打转,动作相当娴熟。
安好是个小吃货,以前经常积食,沈曼就这样帮她按摩,不过小丫头的肚子软乎乎的,哪儿像季寒城,炼了一块块码放整体的铁疙瘩,揉都揉不动。
季寒城抽了口气。
他……真不该给自己找罪受,这滋味比积食还折磨人。
“你怎么找到他的?谢文东。”
季寒城闭着眼睛,神态松散,“蓝渡为了避开追踪,的确花了不少心思,他前后在五个地方对谢文东施·暴,而且他提前破坏了监控设备。”
这一点沈曼猜到了,不然蓝渡不会那么信誓旦旦。
“所以,季先生想说什么?难度越大,越说明你本事大呗?”
嘴上逞强,沈曼心里是实打实的佩服,别说损坏监控,就算沿着路线寻找,到悬崖边也很难发现目标。
何况季寒城还提前准备了救护车,他做事太周密谨慎了。
“难道不是?嗯?监控可以修复,这一点难不倒我,不过他损毁的太多,前半夜基本上都在修复监控设备。至于山道上,这一点就得花心思了……手酸吗?累了就歇会儿。”
沈曼听的入神,手上的动作就忘记了,忙继续打转,“不累不累,你接着说。”
“蓝渡一周前让人找了个货车,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已经被拆掉,但是原车主曾经给车换过轮胎,马路上自然很难发现车辙,山道不同,而且蓝渡特意选了小道,一路压过去都是痕迹。”
凭借车轮的压痕?
光想想就觉得难度很大。
但那个人是季寒城的话,沈曼表示可以接受!
“谢文东做了什么?蓝渡要对他赶尽杀绝?跟你有关?”
季寒城点头,“假办婚礼那天,蓝渡有一批货在江都机场转运,那批货不干净,我提前让小风盯着,准备当场送给一些部门,算是给蓝渡的贺礼。新婚之日么,自然要送点礼物表心意。”
沈曼:“……”这是什么操作?
所以说,婚礼上,就算没有齐凉庵,蓝渡也会被迫终止一切,毕竟那些东西很可能把他送进十八层地狱。
季寒城到底做了几手准备?
好像不管有什么意外,他都能保证万无一失。
归根到底,他绝对不会允许所谓的婚礼顺利进行。
想到这里,沈曼手心更加温柔。
季寒城又吸了口气,他真是……太折磨了,“飞机刚落地,我就接到谢文东的电话,他主动将货给我,知道为什么吗?”
主动送?
谢文东是察觉到了步行风在那里吗?小风的身份特殊,一旦被他抓包,别说货,蓝渡、谢文东,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要被制裁。
“你是说,谢文东在丢卒保车?实际上,他想帮蓝渡?东西给你,等于私下解决,这事儿不声不响过去,一旦公开,他们就要落在军f手里……他知道小风吗?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季寒城没否认,也没肯定,“谢文东伤的不轻,具体的细节,等他醒了你可以当面问问,他不是傻子,至少比你想的聪明。”
沈曼撇撇嘴,什么叫比她想的聪明?她也没少思考这个事儿,“好,我明天去医院看他,我倒要看看,蓝渡这混账玩意儿打的什么算盘。”
谢文东内伤外伤弄了一身,只怕明天也醒不过来。
沈曼挺难受的。
季寒城压住她的手,“对了,郎岩明天到江都,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你外公。”
沈曼一喜,“这么快?”
“郎岩脾气大,一般病人他不看,不过你外公也是我的亲人,他当然要治,只要他在,你外公就不会有事,放心吧。”
外公么?
这个称谓在沈曼的世界太陌生了,她还从来没张嘴喊过。
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