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沈伯荣想向云霄求情,看到他那神似季寒城的眼神,默默闭上嘴巴。
这么小气势就强的吓人,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不得把江都的天捅出一个窟窿?
不过……沈伯荣瑟缩一下肩膀,想想季寒城今天的江湖地位,他的儿子就算把江都的天捅成马蜂窝,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咖啡厅的门,被一把手拉开。
一袭黑色的身影,卷起外面的凉风,一并进入。
季寒城高大的身姿,一瞬间占满所有空间,还算宽裕的座椅空位,瞬间被充斥的严丝合缝,连一丝空余都不留下。
根本不用抬头,沈伯荣就知道是谁来了。
怎么办?他现在还能想什么自救办法?
抱住寒城的大腿叫爸爸?
还是直接撒泼打滚长跪不起?
就在沈伯荣绞尽脑汁想办法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不期而至,就停在离他很近的位置。
不用往上看,拥有绝版意大利工匠纯手工皮鞋,并且能穿出六亲不认架势的,只有季寒城一人。
于是,沈伯荣咧咧嘴,笑的像一副看不出轮廓的抽象画,“呵呵呵,寒城你来了?来,坐,坐。”
沈伯荣用袖子擦了擦椅子,舔着脸。
季寒城没坐下,而是看了看一个正在吃甜品,一个正在玩魔方的孩子。
小安好看到季寒城进来,摆了摆小手,眼睛弯下来成了月牙,“叔叔!”
等下!!
还在殷勤擦椅子的沈伯荣,突然感到一股力量狂击在后背,他听到了啥?
那孩子怎么叫寒城叔叔?
不应该叫爸爸吗?
沈伯荣小心翼翼转回头,看一眼季寒城的表情。
平淡中有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一个笔直笔直的男人,居然看得有点恍惚。
卧槽,寒城还能笑的这么好看?
季寒城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又忍不住捏了捏她半透明的小耳朵,安好的耳朵形状和沈曼的一样,耳垂有一块软肉,扇面半圆,最薄的地方能看到细细的静脉,灯光一照就是半透明的,精巧漂亮极了。
小安好昂头,望望,嘴巴抿着甜品。
季寒城直接坐到女儿身边的空位,一手搁桌子上,一手抱着女儿,“好吃吗?”
他完全、彻底把沈伯荣给无视了。
沈伯荣:“……”
what?我这么大的人?居然不配拥有存在感吗?
小安好开开心心的点头,“嗯,好吃。”
女儿喜欢,就是季寒城最大的满足。
“妈妈说,甜食不可以多吃,所以,只能吃一份,要听话。”季寒城柔声交代。
小安好眼光骨碌碌看哥哥几乎没动的那份,再看自己碟子里快吃完的,小嘴儿一扁。
季寒城看出她的心思,苦笑,“安好,不可以。”
“那好吧。”小安好放慢吃东西的节奏,就算吃得再快,也没办法“分享”哥哥那份了啊。
张晓冉坐在一边,浑身都有点发抖,就算季寒城没主动跟她说话,也没询问什么,她还是紧张的不行。
终于,季寒城抬眸,对张晓冉颔首表示打招呼,“辛苦张小姐照顾他们,晚点请你吃饭。”
啊?
张晓冉眼睛蹭地瞪大,忙不迭摆手拒绝,“不不不用的季先生,我我我就是举手之劳,而且,我是他们的……干妈,应该的。”
干妈这个称号,张晓冉说的很小声。
孩子们的妈妈是沈曼,当干妈没觉得多突兀,可一想到他们的父亲是季寒城,张晓冉就心虚的不行不行的。
季寒城浅笑,“张小姐客气,这顿饭,该请的。”
这一笑,差点没把张晓冉给吓死。
沈伯荣心想我踏马这不是彻底完了吗?
显然,老季更偏心沈曼的人。
“寒城,今天在张晓冉办公室,那是个误会,我发誓是个天大的误会,怪我眼瞎没认出来安好和云霄,我道过歉了,真的。”
沈伯荣伸手两根手指发誓,表情认真的不亚于说新婚誓词。
季寒城斜睨过去,“怎么道歉的?”
“啊?”
沈伯荣垮下帅脸,“那个,得怎么道歉?”
季寒城转眸问张晓冉,“阿荣给张小姐道过谦了吗?”
他那种骚做操也叫道歉?
张晓冉一口恶气憋半天了,索性全告诉季寒城,如此云云,说了一遍,“季先生,沈伯荣是你的好兄弟,按理,我不该这么说,但是他欺人太甚,沈曼看不过去,替我出气,结果他把怨气发在孩子身上,真的很过分!”
季寒城耐着性子听她连说带哭的表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