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记者们的疯狂撕咬,愈演愈烈。
情绪激动的记者,甚至冲上发言席,将季南天围堵在小小的包围圈。
如果手撕人体不犯法,季南天十分钟内应该就是个京酱肉卷。
助理和公关部的人上手保护,却不敌记者们生猛的攻势,连带着被怒骂。
更有几个季寒城的死忠粉记者,作势要跟季南天拼命。
“季南天心狠手辣,连亲兄弟都不放过!趁机打压,这种做法也不觉得丢人!”
“为了金钱地位继承权,季南天连人都敢杀!”
“季南天不配留在四季集团!不配当季总裁的大哥!”
“滚出江都!”
死忠粉的原则,自己可以被骂,偶像不可以。
今天季南天碾压陷害季寒城,触到了粉丝的底线。
零容忍!
好在后面有保安出面,才把记者们疏散开。
季寒城手指敲了敲桌面。
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出去。
识别出是季寒城给的信号,所有人停下动作,安静的仰望,等候他发言。
季寒城不在台后,不方便对麦克风讲话,手臂一伸,接过第一排男记者手中的采访话筒。
“季某小休几天假期,不劳各位费心。今日的招待会,我大哥另外有消息要公布……”
季寒城错开麦克风,侧目。
季南天被记者们搅合的心烦意乱,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情绪差到极点。
收到季寒城暗昧的眼光,他眯起眸子,“什么意思?”
季寒城轻呵,耳语,“大哥想背后捅我一刀,巧了,我这里也有一把刀,正好送给你。今天是个好机会,不如大哥跟他们说说,你对澳洲余情未了,想回去继续支援南的经济发展?”
季南天怔住。
脊椎骨僵直的挺着他,维夕五官自由活动的神经,似乎被掐断了。
五官呆滞,许久没有声音,没有反应。
季寒城的意思是,让他主动提出,自己将退出国内市场,回澳大利亚。
“寒城,你……”
并不给季南天申辩的时间。
季寒城意有所指的扫一遍记者们焦急的目光,“这么盛大的招待会,闹个乌龙不是太可惜?大哥要是没下定决心,我可以帮你,大哥这些年明里暗里做的手脚,只要查,并不难。”
季南天视线拉直。
眼球上薄薄的水膜反着水晶灯的冷光。
所有的谋算,算计,全都在季寒城的威胁中,败下阵。
季寒城最后贴着他的耳边,笑容不见,语气更冷,“我手上的东西,至少能让你在江都人人喊打,重则去监狱改造十年八年,大哥聪明,自己选吧。”
他把麦克风塞给季南天。
回头,对记者们浅笑,拔步,优雅的移到旁侧。
饶是如此,他依然是会场最耀眼的一个光点。
季南天握着不属于自己的麦克风,上面的媒体logo,从未像此刻这么刺眼,碍眼!
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他和季寒城,再无握手言和的可能。
他也没办法在江都生存。
季寒城给他的不是选择题,而是必须。
沉默,冷笑,最后是一声无奈的悲鸣。
“寒城平安无事,日后将主管四季集团——”
他深呼吸,把肺部的浊气排空,满心的筹谋,成了一个彻底的笑话。
“而我,将退出国内市场,全力发展澳洲的分公司。”
离开中国?
真的假的?
是早有计算还是临时起意?
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记者们心里有猜测,但都不重要了。
这一局,季寒城赢的漂亮,彻底。
直接切断了对手的后路。
谢文东冷笑。
他试想过季寒城会采取什么方式对付季南天,却没想到,是这种。
很绝。
“沈曼,你前夫的手腕,放在三国时代,不亚于曹操,基本上也就没汉室王朝什么事了。”
“你怎么不说他像孙权?”
知进退,有格局,有心计,还会玩儿手腕。
生子当如孙仲谋。
沈曼挂掉视频,背靠老板椅。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季寒城这盘棋,下得很大。
从苏丹,一直下到今天。
目的是赶走季南天吗?
还是说,别具用心?
手贴腹部,沈曼脑袋里乱糟糟的。
季寒城双腿康健,她挺高兴的,高兴之余,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