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大厦，总裁办公室。

季寒城签字的笔，从手里滑落，啪嗒掉在文件上。

目光凝滞在前方，却没有聚焦。

他听到什么了？

刚才传递到他耳边的弦乐之声，若呦呦鹿鸣的甜美声音是什么？

沈曼想他？

季寒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下意识掏了掏耳朵，以免自己听岔。

那边，小女人的声音隔着重洋大海，“你聋了吗季二少爷？我说我想你了，听不见？”

季寒城忽然很低很愉悦，很惬意的笑了。

他用鼻音哼笑出声，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可眼角的纹路分明告诉所有人，他现在非常开心。

站在斜前方等待指令的王超，怔在当场。

啥情况？

刚才总裁严肃的快要把对方一排办公楼给炸掉，为了一个网站的丑闻，出动公关人员，压住热搜，还启动高级应对措施，保护一个叫曲焕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女孩。

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和指责，短短几个小时内，全部被四季集团的公关部给压了下去。

那速度，比给自己清除障碍还要快。

而且，总裁大人全程黑着脸，身上的寒气，快要杀人于无形。

这会儿……

冬去春来，春江水暖，春风拂面，春满山河。

总裁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春”字。

荡漾的不得了。

王超偷偷掐自己一把，以确认总裁的表情他没看错。

是的……

总裁脸上的春风，已经从初春发展到了盛春，春暖花开，春意盎然……

还有那么一丢丢，春天开了，又到了动物与动物交……的感觉。

这边。

季寒城还在握着手机傻笑，笑成了一米九的傻子。

“有多想？”

“哦……也不是很多，就像今天的星星这样吧。”

王超：“……”

完了完了，总裁的表情，已经不满足于春天，迅速到了盛夏。

花开荼蘼大概就是总裁现在的表情。

也太夸张了点吧？？

“我知道了。”

季寒城很帅的放下电话。

抬头。

“你中风了？那是什么表情？”

王超赶紧管理好面部表情，颔首，“我有点过敏。”

对狗粮过敏。

季寒城重新拿起来签字笔，信手签上字。

然后问，“公司最近有阿拉斯加的项目吗？”

王超傻眼，“……好像没有。”

季寒城板着脸，“市场部怎么做事的？嗯？阿拉斯加的前景这么大，就没开发？”

王超再次傻眼，他是会错意了吗？

“总裁说得对，市场部最近懈怠了，有些地方的市场还是空白的，要不，让市场部拟定一个开发项目，派人去实地考察一下？”

不是没开发，而是最近没有新项目啊，原来的立项后都稳定了。

季寒城长指拂过下颌，嘴角的笑容还没散去。

“我亲自去看看，你安排……”季寒城眸光一闪，“阿拉斯加的航线通了吗？联系航空公司，我今天出发。”

王超嘴巴抽了抽。

总裁，您要是想去找少奶奶，可以直接说啊，不要每次都硬给自己安排出差任务。

上次跑去北京，害的原定负责人少了一大笔奖金，人家首付又要拖延了。

“好的总裁，我现在就联系航空公司，开个去阿拉斯加的航线，总裁想去哪里？”

这两天财务部刚给航空公司拨出一大笔钱。

当然，是从总裁的私人账户拨出去的，可王超看到那串数字后面的n个零，心疼的快要心梗。

“安克雷奇。”

王超：“……”

总裁，您还是直接说找少奶奶好了，就算考察项目，也不会这么巧啊。

“好的总裁，我这就去安排。”

季寒城把签完字的文件给他，“尽快。”

“是。”

王超拿着文件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怎么？”

“总裁，这个签名……”

“签名怎么了？”季寒城拿回来扫一眼。

执行总裁签字一栏，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两个大字，竟然是沈曼。

季寒城面不改色的把文件收回去，放进抽屉，“让财务部再做一份。”

“好的总裁。”

王超走出办公室，背对着实木大门，面朝秘书办。

用手背给自己量了量体温的，没发烧，他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