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毫无愧色，理所当然的坐过去，抬手把外套交给早就犯花痴的空姐。

空姐拿他的外套小心翼翼抱住，柔声细气道：“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

“不喝。”

头登舱的空姐更漂亮更瘦，素质也更高，见到的高富帅、土豪劣绅自然最多，但季寒城这样的极品男人，她的职业生涯中，还是头一个。

很顺其自然的，空姐沦陷了。

尽管被拒绝，空姐还是态度极好的笑出八颗牙齿，像是故意在秀腮边的酒窝，“好的先生，有任何需要请叫我。”

沈曼就跟看热闹似的，欣赏完空姐搭讪男乘客整套流程。

还别说，挺专业，挺高级，都看不出表演痕迹。

走道陆续有人登机去后面，熙熙攘攘闹哄哄。

沈曼绷着腮，余光观察季寒城的脸色，想知道这位出行挑剔，拥有私人飞机的二少爷，搭乘普通航班，能不能适应。

季寒城低头看手机，对周遭一切选择性忽略。

终于，登机口关闭。

季寒城这才放下手机，似笑非笑对沈曼说：“都是托你的福。”

我放着自己的飞机飞机不坐，狂飙车一个小时赶飞机，坐在闹哄哄的普通民航上，还被没眼力见的空姐骚扰。

沈曼能脑补出他什么意思，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二少，不过你不是有私人飞机吗？其实不用跟我一起吧？”

季寒城平静的反问：“你不乐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犯不着委屈自己，私人飞机肯定比这里舒服。”沈曼就事论事。

季寒城瘪了瘪郁闷的气流，“不一样。”

私人飞机的确舒适，可一想到沈曼跟周佑霆搭乘一个航班回去，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一分钟不想等待，更不想再给她机会逍遥法外。

“好吧，你就当体验生活。”

——

飞机起飞，半个小时后，平稳下来。

季寒城调整座椅，小幅度的躺着，他腿长，前面的空间在飞机上算宽敞的了，可他依然伸展不开，高大的身躯缩在座椅上，怎么看怎么憋屈。

沈曼就轻松的多，半躺着，跟睡个单人床没太大区别，头等舱的座椅舒服又宽敞。

同样的环境和设备，两人的体验天差地别。

空乘在后面派发饮料，一道帘子隔开两个区域，这边格外安静。

周佑霆独自坐在走道那边，依然在低头看手机，大约是看提前下载好的邮件。

这边，沈曼犹犹豫豫问，“季寒城，你没生气吧？这次真不是周总的错，你别迁怒他。”

求情貌似也没用，在季寒城心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季寒城很轻很不耐烦的嗯了下，“那要看你怎么表现。”

沈曼殷勤问，“你喝水吗？吃水果吗？要不要小饼干？”

沈曼掏出包里的小饼干，离开候机室的时候拿了几包免费小零食，准备路上解闷，一股脑全给季寒城。

季寒城眉骨很明显凸了凸，“……”

沈曼以为他嫌弃，赶紧收回，“你不喜欢？好吧我叫空姐过来。”

季寒城横过去大手，拿了个饼干，“你没吃过东西还是怎么样？候机室的零食也拿？”

她是那种人吗？单纯找点零食解闷而已好不好？

嘴上说归说，季寒城很坦然的撕开包装袋，咬一口，酥脆的饼干有浓厚的芝士味道。

意外的是，他竟然挺喜欢。

沈曼看他面色稍霁，心情放松下来。

空姐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摆放几种饮品，沈曼撘眼就看得出来，空姐对季寒城非常上心，两眼直勾勾的，就差在脑门上贴个纸条——“我爱你！”

沈曼要了杯橙汁，然后故意跟季寒城保持距离假装不认识。

空姐笑吟吟问，“先生，您喝什么？”

挑剔的季二少爷，咖啡只喝现磨的，果真只喝鲜榨的，水只喝深层过滤后的，飞机上的食物，他几乎不会碰。

“不……”

“哎呀！”

他话没说完，空姐的手忽然一抖，半杯咖啡歪倒，刚好洒到季寒城身上。

登时，男人的阿玛尼衬衣渲染上一大片褐色。

季寒城黑下脸，迅速抽几张纸擦拭污渍，“你怎么回事？”

空姐羞囧的红了脸，手忙脚乱拿餐巾布帮他擦拭，“不好意思先生，真对不起，我帮您擦擦。”

空姐手指纤细，动作温柔，委屈歉疚的眼神，简直我见犹怜。

季寒城不耐烦的制止她，“行了，不用你帮忙。”

说完，他自己简单粗暴随便擦了擦，被咖啡污染的布料，基本上阵亡，就算干洗也很难完全恢复原样，他这件昂贵的衣服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