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沈曼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双手规矩放在腿上,等警长打完电话,她微微笑着,“同志,这种程度的话,能立案吗?”
看她是个女孩,长得温柔漂亮,警察的态度也非常客气,“能不能立案,要看当事人怎么解释,单纯的恶作剧,只能警告,不能算刑事犯罪。”
沈曼不服气的争辩,“可是他们把我一个人放山道上,要不是你们开警车带我回来,说不定我今天就冻死饿死或者被豺狼吃掉了,难道还不能算犯罪啊?”
警察呵呵笑,给她倒了杯热水,“沈小姐,立案与否,警方有判断,一般情况下,就算打架斗殴,我们也尽量给予警告,要是留下案底,很容易毁掉一个人,这种事情,最好私下和解。”
沈曼无声的弯着唇,看来,他们是忌惮赵艺婷的身份。
什么警告不警告?到现在赵艺婷连个影子都没出现,只让经纪人跑一趟,简单做个笔录就走了。
倒是她,一定得让家属来领。
她可是报案人,受害者!
这个社会,还有公平正义吗?亏季寒城还义正言辞的跟她说什么的存在,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
她呸!
“你好,我是季寒城。”
听到熟悉的性感低音,沈曼蓦地回头。
警局玻璃门,信步走来一人,高大伟岸的身躯,笔挺英俊的黑色西装,皮鞋锃亮的可以倒映出人影,随着他的到来,淡淡的烟草味道,和红酒的气息,瞬间淹没了原来的泡面、劣质香烟味道。
若清风,若潮湿的海浪。
今天,季寒城头发梳到脑后,露出这个额头,比有刘海更强势有攻击性,深邃的眼眸不见底,看着人时,透彻、笔直,锋芒毕露!
沈曼下意识吞了下口水,她不合时宜的花痴了。
而且是对狗男人季寒城。
警方只知道沈曼刚才说的丈夫是季先生,并未问详细名字,此时看到季寒城本人,从所长到警员,全都呆愣无声。
静静对他行注目礼数秒,才惊醒般大步上去,“原来是季先生!失敬失敬!”
季寒城目光偏移,看着椅子上的小女人,眉心渐渐拧成一道川字,“怎么回事?”
刚才赵艺婷的经纪人过来,警方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劝告沈曼跟她和解,此时看到沈曼的丈夫,一下茫然了。
本以为赵艺婷便是大人物,谁知道她得罪的人,才是真正的大佬。
小小的派出所,一下很膨胀,今年的业绩,因为季寒城一人,感觉都达标了。
所长看看沈曼,又不好意思的看季寒城,“季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尊夫人和赵艺婷小姐,发生一些小摩擦……”
沈曼心里冷笑,对他说有什么用?
他才不会帮她,他只会心疼赵艺婷。
“就这样?”季寒城冷冷问。
“就……这样,所以季先生,这事儿……您看怎么办?”
面对江都的纳税大户,所长的级别实在不敢僭越,回头他一个电话打给公安厅,自己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谁知,在大家提心吊胆时,季寒城只是淡淡道,“小打小闹而已,不必麻烦。”
言罢,他在文件上潇洒利落签上大名,将笔往笔筒里一丢,“人,我带走。”
“好的好的季先生,您请。有什么需要您随时打电话。”
走出派出所,沈曼吸了口外面清新的空气,心也好像被空气充满了,空空的。
侧目,她看着伟岸帅气的季寒城,嗅着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道,“季寒城,需要我谢谢你吗?”
季寒城抬步,按了遥控车锁,迈巴赫指示灯亮了亮,“心口不一的感谢,不必。”
夜风好冷,都六月天了,应该很热才对,可是为什么……刚才一阵风刮在身上,那么冷,那么凉?
沈曼抱着自己的手臂,上下摩挲,“赵艺婷差点绑架我,你一句话都不说?我可是你老婆。”
亮出身份,或许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可眼下的情景,沈曼就是想提醒提醒他,还记得自己的配偶是谁吗?
季寒城打开车门,侧身,静静望着一脸不服的沈曼,语气不似刚才的不咸不淡,而是冷冽直接,“拜老婆所赐,我生平亲自来派出所,还在家属一栏签上了名字。沈曼,你显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么人,不知道他的签名意味着什么。”
沈曼被他的话,激的更冷了,“你发什么脾气?还不是怪你的姘头!”
是,季寒城身份尊贵,只签署亿万级别的合作案,只跟高级经理、高官和重量级人物握手。
她看出季寒城跟那个黄牙所长握手时,脸上一闪而过的不爽。
“还有,季二少爷,比起来这些,难道枕边睡一个劳改犯,在泥窝里摸打滚爬、被人泼过洗脚水的女人,不是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