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艺婷看到她的眼神，欲盖弥彰把照片反扣，“裙子可以吗？还是裤子呢？”

她手里拿了几套衣服，很新，但都是穿过的，沈曼没接，而是拿起置物盒里的吹风机，“不用，吹干就行。”

戴森吹风机无声运转，腿上热乎乎的，她姿态很悠闲。

赵艺婷对着镜子补妆，“海伦小姐还蛮有意思的呢，不如交个朋友？”

跟丈夫的三儿做朋友？玩儿《致命女人》呢？

“不必了，赵小姐是大明星，跟你做朋友太麻烦，遮遮掩掩，见不得光。”沈曼一语双关，就怕她听不出来。

赵艺婷从镜子里看她，素净清爽的小脸儿，没有脂粉却白的清透，初见觉得好看，仔细看，双眼跟毒针似的，嘴巴更毒。

“你对我有敌意，我得罪你了？”

裤子吹干了，沈曼关掉吹风机，站起来，“我只是有洁癖。”

车门打开，沈曼跳下去，回头看还黑着脸的赵艺婷，“照片挺好看，放着呗，又不是见不得光。”

赵艺婷紧紧攥拳，不识好歹的东西！她是因为季寒城跟她同乘过摩天轮，才想多了解一点，没想到是个油盐不进的蠢货！

晚上拍水上项目，柔光，星辰，布景师傅给弄了个梦幻乐园的效果。

导演为难的抓脑袋，“这段视频，得下水啊！”

赵艺婷怀孕的消失沸沸扬扬，导演又不敢硬刚季寒城的女人，委婉的问，“赵小姐，你有什么想法？”

沈曼捡了个椅子坐好，等着收工回家。

被赵艺婷吆来喝去支使了一整天，她腿都快跑细了，这女人心眼儿真小，不就是在车上怼了两句，至于公报私仇拿她当丫鬟吗！

跟季寒城真是绝配，没一个好东西。

“导演，我不太方便，”她望着沈曼，“海伦跟我的身材差不多，做个造型根本看不出来。”

沈曼心里卧槽！怎么啥事都有我？

导演一听喜了，“行！就这么办！造型师，带海伦换衣服！给赵小姐当替身。”

沈曼人微言轻，旁边的人也起哄说，“是啊！海伦也瘦瘦高高的，戴个假发跟赵小姐很像嘛！”

靠！！！

“换个人吧，我也不太舒服。”沈曼直截了当拒绝。

有个女孩嘀咕，“让你给女神当替身，那是抬举你。”

“看不出来，周总这个秘书还会耍大牌呢，谱子摆的比明星还大，请不动哦！”

闲言碎语里面，夹杂着，“听张欣瑶说，元华有个劳改犯女秘书，是不是她？”

“天~还有这种事？太吓人了！看她平时高冷蛮横，保不齐！”

沈曼无声的握住双手，一记冷漠的眼神看过去，“再说一遍？”

众人噤声，眼神越发怀疑。

导演看了一圈儿，也觉得沈曼合适，便好言好语道，“只是一个背影，很快就拍完。”

沈曼也不想找茬，拍完赶紧回家睡觉得了，“行吧，只拍背影。”

十几分钟后，焕然一新的沈曼重新回到大众视野，刚才嚼舌根的员工，全都瞪圆了眼睛！

一袭纯白连衣裙，波浪长发及腰，空气刘海显得脸颊更精致小巧，化了妆以后，五官更分明，长卷睫毛下，像嵌了水晶。

好漂亮！

“也太美了吧！而且……感觉跟女神蛮像的哦。”

赵艺婷失神的望着一样发型、妆容的女人，猛然想到一些可能。

六年前那次意外，本来她快死了，季寒城却救了她，昏迷中她听见那个男人说，“真像她。”

这些年季寒城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一直搞不明白那个“她”到底是谁，这几天接触下来，赵艺婷有个大胆的猜测——

“海伦是一块璞玉啊！换身衣服大不同！”

导演的审美比普通人更苛刻，这一刻，他发现眼前的素人，竟然比赵艺婷更美。

“开始吗？导演？”沈曼主动提醒看出神的导演。

“好！拍拍！”

沈曼光脚走下水池，晚上水温比白天低好几度，一碰到就凉凉的。

“往里面点，坐下……对对对，露出上半身就行……好的别动……灯光摄影准备……开始！”

沈曼半个身体都在水下，清凉的水漫过长腿和腰，寒意从脚底心蔓延全身，很快，她膝盖就开始酸痛。

监狱的冬天很冷，沈曼患上了严重的类风湿，长时间沾凉水，寒气入骨，关节就跟锥子扎似的疼。

“卡！”

沈曼蹭地站起来，三两步跑上岸，抓了个外套包住膝盖，没人看到，她额头上已经溢出了冷汗。

“赵小姐，你来看看效果，挺好啊！”

沈曼的一字肩穿衣服有棱有角，蝴蝶骨若隐若现，天生的衣服架子。

比赵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