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带了出来,抱得太紧,被棱角划破了。”
我抬头看了容熠川一眼,他专注看着我的伤,眼中没有其他的情绪。
我以为他会问我,要骨灰做什么。
可他没有。
他只是问:“疼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鼻子开始发酸。
顾雪灵问我的时候,我虽然疼,但不想让她担心,咬着牙说不疼。
但现在容熠川问起来,我心底最深处却无端地涌起了一股酸涩委屈的情绪,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一张口,是软糯呜咽的嗓音:“疼。”
这个字一出口,我都被自己这身矫揉造作的声音雷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不过容熠川似乎很吃这一套,他脸上的心疼之色更浓了,轻轻用手拢着,语气更轻柔了:“这医生的手艺也太差了,怎么包得这么难看?”
“我没去医院,”我说:“我赶着回法国,就随便找人包了一下。”
“找的谁?”
“……药店买绷带的时候,让店员帮忙弄的。”
“男店员女店员?”
“女。”
容熠川深吸了一口气:“急什么,晚点回来谁会杀了你吗?这要是不去医院好好消毒包扎,感染了怎么办?”
“我……”我抬眼看了看他:“我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
“我没跟你打招呼,就自己跑回国,我怕你不高兴。”
容熠川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我生气顶多是在床上狠狠收拾你,还能真的对你怎么样?”
说的也是。
现在全世界六十亿人,只有我跟莫荔最相似。
他估计还真舍不得。
“lily……”
他安抚地吻了吻我的发顶:“好好保护自己。”
暮色四合。
屋子里我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昏黄的灯光下,我又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看,我跟莫荔应该更相似了。
所以他又叫了我“lily”。
“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容熠川没好气地说:“你就是这个倔脾气……”
他似乎又陷入了他跟莫荔的回忆里,整个人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个谈条件的好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嗫喏着问:“我受伤了,今晚能不能不做了?”
“你想的美。”
他捞着我一翻身,我整个人都转了过去,跪在了床上。
他覆了上来,“这样不就行了?”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
他捞起我放在床边的手,抬起来,跟我的手一起按在床头上:“撑住,别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