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会午自习要换位,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但我不想和你分开呜呜呜。”
坐在前排的两个女生,陷入了好闺蜜分离的悲痛中。其中一个女生摇着同桌的手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而对方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随着她去了。
余朝月还趴在课桌上发呆,经过几分钟前的铃声,以及周围同学激烈讨论的声音,感觉脑子乱乱的,还没有清醒,只记得耳旁似乎传入了“换位”的字眼。
“又要换位吗……反正也不可能自己选择,随便吧,只要别是那几个喜欢开颜色玩笑的就行。”
余朝月暗想,但转头却看见,同桌目不转睛的望着白板的投屏,周围同学的目光也朝着同一方向射去。
“好吧,希望分到一个好一点的同桌。”余朝月从屉子里摸出眼镜戴上,双手合十,战战兢兢的将视线转移到白板上,一组一组的寻找着,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余朝月顺着望向名字的右边,愣了愣。
萧阳。
看到新同桌的名字,余朝月不由自主地在教室中寻觅他的身影。
萧阳收拾了东西,正推着桌子在人群中寻找余朝月的位置。
碰巧的是,余朝月望向萧阳的瞬间,萧阳也正好看到了余朝月。二人对视了,又心照不宣的匆匆移开目光。
余朝月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点尴尬,还有一点莫名的敌意,回忆起了不太好的事情。
小学的时候,余朝月和萧阳就是同班同学。
二年级的时候,电话手表在玩不了手机、联系不了好朋友的同学圈里,无比流行。余朝月也有一个浅紫色的电话手表。
那么小的时候,总有几个男孩子喜欢打打闹闹。在下课时,那浅紫色手表留在桌面上,也被波及的遭了殃。
而刚从厕所回到教室的余朝月,亲眼目睹了“爱表”的牺牲:一个走路不长眼的男同学,不小心撞了下课桌,“爱表”摔在地上,屏幕着地,“啪”的一下碎了。
在学校一直保持情绪稳定的余朝月,被迫露出了“真面目”,红了眼,哽咽着望向罪魁祸首。而“不长眼”的男同学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二人僵持着。
最后,一个好心的女同学告诉了老师,这场“爱表谋杀案”才解决。最终结果是:余朝月的手表换了新屏幕,那个男同学道了歉。
而这个男同学,就是萧阳。
在此后剩余的小学生活中,余朝月都没有和萧阳交流过,形同陌路,尽管本来就没有关系很好。
只是没想到,初中分到一个班,这回换位,又碰巧成了同桌。
余朝月无奈的感叹了一句:“真有缘啊!但是孽缘。”
余朝月起身去找了宋锦,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好闺蜜。二人军训时一同吐槽教官,越聊越投机,就此成就了一段革命友谊。
余朝月到宋锦面前的时候,宋锦还沉浸在要和语文课代表做同桌的欢欣中,因为这样每次背诵统计时,可以稍微被放放水。
“锦锦,这回又不是女同桌,其实男同桌也无所谓,但是这回给我分了一个有仇的,我快碎掉了。”余朝月双手搭在宋锦的肩膀上,顺势坐到了宋锦同桌的位置上。
“你新同桌是谁啊?”宋锦好奇地凑近余朝月,示意她到耳边说。
“萧阳。”余朝月平静的回答,然后又在满脸写着八卦的宋锦耳边,说了小学的那件“爱表谋杀案”。
宋锦对此表示:“我不知道,这很难说。”
想着事已成定局,余朝月放弃挣扎。毕竟让一个在所有老师眼里“最沉默”的好学生,勇敢的进入办公室,勇敢的请求更换同桌,勇敢的说明理由,勇敢且真挚的注视着班主任的双眼,是一件超乎寻常完全办不到的事。
余朝月选择接受现实,继续唠嗑。
“那你同桌是哪位神圣?我从讲台上走过来,看见你一直在傻乐。”
“噢!我同桌是李渝欢,今后咱俩的语文背诵不用愁了。”宋锦边说边激动,根本想不到,接下来好闺蜜会亲自泼一桶冷水。
只见余朝月起身,眨巴眨巴眼睛,弯着嘴角道:“锦锦你真好,但我似乎不太需要,咳咳。”然后迅速远离,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回到座位,两张课桌的边缘已经贴在了一起。
萧阳还没回来,余朝月闲的无聊,拿出下节课的书本,随意的翻着。
余朝月心如止水,直到萧阳回来坐在了右边,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不用像前两排那么拘谨,但余朝月接下来的三节课,除了记笔记,动都不敢动一下,甚至不敢聊天,只因为同桌是萧阳,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这种无言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周六放学回家,余朝月晚上十点躺在床上思考,又陷入了回忆。
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