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测量体温(1 / 2)

这场雨来的突然又猛烈,不单单是没有准备的码头受损严重,农田、盐田等等,包括住着茅草屋的穷人家,一夜间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乔荞回到寝院时,浑身都淋湿。

小麦匆忙去给她打热水沐浴,而乔荞则站在屋外长廊上拧着沾满水的衣袖。

屋内没有掌灯,一片黑暗里传来熟悉的男声:“你今日去哪儿了?”

乔荞没有抬头:“去码头了,岂料让我抓住码头刘管事贪污受贿,将码头的仓库材料全部换成了次品。于是又耽搁了些时辰在侯爷和大夫人面前处理了此事。”

乔荞话音刚落,屋内便点了两盏灯。

落地连理灯迅速照亮乔荞站着的一角地盘,也叫宋行知看清她的狼狈模样。

浑身湿漉漉,一头乌青的长发黏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兼乔荞瘦弱的身形,令她瞧着好似才从水中走出的没有威胁性的小妖精。

宋行知喉头一紧,立马挪开视线。

他说:“我听说前院发生的事情了,你先沐浴吧,莫要染上风寒了。”

说罢,宋行知快步从乔荞身边走过。

乔荞抬眸看去,恰好捕捉到宋行知红的要滴血的耳根。

乔荞拧着衣袖,唇角微微勾起。

沐浴完后,乔荞换上了舒适的长袍。

屋外风雨大作,她吩咐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不用干活了,回去角房里歇着。

而乔荞则坐在窗前贵妃榻上,仔细地翻看着之前从码头上拿来的证言簿子。

不难看出,这些年码头工人、做生意的商贾对刘管事积怨已久。

厚实的簿子上写满了刘管事这些年的恶行,从肆意征收码头税钱到压榨苦力工钱,刘管事赚的不止是南云一个人的银子,赚的更是这十年来以码头声誉为代价而得到的黑心钱。

一碗炖好的银耳燕窝羹摆在了乔荞手边的小桌上,宋行知见她看的入神,也没有出声打扰。

反倒是乔荞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一脸惊喜的接过瓷碗,感慨道,“你怎么知晓我想吃这一口?”

宋行知注视着乔荞:平日里总是端着一副贵女架子的乔荞,此刻瞧着更像是符合她岁数的小姑娘。

“小麦给你炖的,我只是帮忙送来。”宋行知如实说道。

乔荞小口喝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懊恼道,“中午被码头的事情耽搁了,竟是忘记去给你送饭了。你中午可曾饿着?”

宋行知抿了抿唇:“不曾。”

其实他中午一直眼巴巴苦等乔荞前来送饭,结果直至下学,乔荞的人影他都没见着。

宋行知哪儿也没去,傍晚便匆匆回了侯府。本以为乔荞出了什么事,可一回来便听说五少奶奶扣着刘管事找侯爷要说法的消息。

宋行知深谙刘管事在宋河心中的地位,于是紧赶慢赶的前去前厅预备带乔荞回来。

之后的事情,他也都看在眼里。

不过他比乔荞早几步先回了寝院,换好了衣服,又炖上了驱寒的补汤。

这才有了当下二人一同坐在窗下说闲话的场景。

“今夜过后,京都又要变个模样了。”乔荞望着窗外如瀑的雨雾,语气淡淡:“行知,明天应该不用去学堂了吧?”

宋行知沉默片刻:“应当不用,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么?”

昏暗的烛火里,乔荞看向宋行知的双眸闪闪发亮着,看的宋行知微微一怔。

“明日我们一起去给受灾的穷苦人施粥吧?”乔荞提议道。

宋行知没有犹豫:“好。”

乔荞瞧着心情不错的样子,她合上证言簿子,对宋行知伸手道,“我替你把把脉。”

宋行知不曾推拒,将手腕递到乔荞面前。

经过这几日乔荞偷偷准备的补汤,宋行知虚浮的脉象有所好转。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要完全治愈宋行知的身子,这种食补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

之后还要用上珍稀药材,佐以金针入穴方能除去他体内所有残留的寒气。

乔荞出神时,宋行知打了个喷嚏。

乔荞下意识伸手贴在了他的额上,在发觉自己手因捧着汤碗而温度过烫后,乔荞伸手勾住宋行知的脖子。

宋行知没想到乔荞会突然靠近,身子被带的往前失去了平衡,眼见要倒在乔荞身上时,乔荞却将额头贴在了宋行知的额头上。

滚烫的温度从宋行知的额头传来,乔荞确信道,“你发烧了。”

宋行知何止额头滚烫,浑身都烫的发疼。

乔荞为宋行知抚平额间碎发,如同一个母亲对孩子做的那样:“我让小麦炖些药汤来。”

用额头量温度的举措对于乔荞而言,不过是前世她照顾孩子们常用的动作。

可对于宋行知而言,这是男女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