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比辛愿想象的还要顺利,为第一名的颁奖嘉宾是季斯白。
他将奖杯递给她,笑容一如既往温柔,“恭喜。”
辛愿接过奖杯,内心感慨,却没有早上那时候那么高兴了。
她匆匆说了两句获奖感言,宴会上的人也很给面子地拍手鼓掌。
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林牧则手捧玫瑰花,一身黑色燕尾服西装,白衬衫,酒红色蝴蝶结,英挺夺目地走进来。
“是林牧则总。”
看到林牧则,众人纷纷起身恭敬打招呼。
林牧则回以礼貌微笑,目光直直落在还站在台上,耀眼夺目的小女人身上。
他捧着一束艳红的玫瑰,一步一步走近她。
玫瑰送到她的面前,男人笑容俊朗,眉目温煦,“林太太,恭喜你得奖。”
辛愿没有想过林牧则会过来,毕竟出门的时候,他们的气氛不是特别好,而她也明确地拒绝了他作为她宴会男伴与她同行。
林牧则目光如炬地凝着她,语调温和地提醒她,“林太太,我的手有点酸了。”
她还不打算接过他的花吗?
辛愿眨了眨眼,伸出手,接过花,顺其自然将花抱在怀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接下来,林牧则带着辛愿一个个跟那些大画家打招呼,那些人对辛愿的态度就更不一样了。
纷纷争抢着要做辛愿的老师。
辛愿擅长油画,不少素描大家和水墨画大家都说要收辛愿为关门弟子,只要她愿意。
当然,辛愿婉拒了。
那些人哪里是真的看得起她,不过就是在给林牧则面子。
在林牧则的身边,她的实力怎么样,好像也没有这么重要。
所以啊,她不想他来的。
“我想去洗手间。”辛愿拉了拉林牧则的衣袖,压低声音说话。
“我陪你。”林牧则完全就是个体贴的三好丈夫。
辛愿看了一眼围着他转的人,摇头,“不用了。”
林牧则蹙着俊眉,不肯松开她的手。
辛愿不想在公众场合跟他闹得太难看,放软了态度,伸出小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有点撒娇的意思。
“我自己去,很快就回来。”
她说话的声音很柔很软,林牧则瞬间心软,顺了她的心意,松开她的手,放她自己一个人。
辛愿一走,围着林牧则的人更多了。有的人是想认识商界大佬,有些人直接想找林牧则投资画展,每一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目的。
龙头水声潺潺,辛愿洗手,补妆后走出洗手间。
“辛愿!”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叫停了她。
辛愿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来人,只见孟清禾穿着一身酒店侍应的衣服,目光凶狠地走向她。
“孟清禾,你这是没走,还是又回来了?”
林牧则不是已经将她送去粤城了?她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孟清禾一句话没说,倏地掏出一把可收缩水果刀,刀锋抵在辛愿白皙的颈项,“辛愿,最后一次了,我们好好聊聊吧?”
辛愿垂眸,目光睨着她握刀的手,唇角勾勒淡定的浅笑,“好啊。”
孟清禾一步一步往前走,逼着辛愿走去无人的楼梯间。
另一边,林牧则打发掉那些烦人的艺术家,正想去洗手间找辛愿,季斯白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聊聊。”
林牧则瞥了季斯白一眼,抬手拉扯着领带,语气漫不经心,“莫里斯家族,最近让我有点失望。”
这么大的家族,找颗心脏,居然也找不到。
“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季斯白也不废话,直接交代,“那颗心脏涉及黑市交易,不能再查下去了。”
林牧则怔了两秒,“黑市?”
也就是说,那颗心脏不是走正常途径的捐赠器官?
“你查到了什么?”
毕竟事关自己的岳母,林牧则没法置之不理。
而且,辛愿也不会轻易放弃追查那颗心脏的下落。
“我什么都查不到。”季斯白还是这句话。
“到此为止吧,再查下去,对你,对辛愿,都没有好处。”
他这话是忠告,也是警告。
林牧则冷哂出声,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他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季斯白脸上的表情,试探道:“我大胆猜一猜,那颗心脏不是查不到,而是,就在你们莫里斯家族的某个人身上。”
季斯白拧起眉头,脸上闪过一抹一闪而过的晃白。
不用再追问,林牧则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的猜测是对的,不是不能帮,只是因为帮了他会得罪莫里斯家族的其他人。
“林牧则,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