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前,创科大厦——
陈最拎着医药箱走进总裁办公室。
林牧则正专注地看着国外分公司的财报,听到脚步声,伸出裹着纱布的手推了推旁边空了的咖啡杯。
“再去泡一杯咖啡进来。”
啪——
陈最将医药箱放到林牧则办公桌上,“林总,我觉得您需要休息。”
林牧则蹙起冷峻的眉头,眉眼间透着浓重的疲惫和不悦。
昂首望向站在身边的陈最,他语带威胁地质问:“怎么,不想干了?”
“林总,整整七天,您每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剩余的时间您都拿来工作,机器人也不带您这样干的。”
想想这个星期以来过的苦日子,陈最觉得创科刚成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苦过。
他快要扛不住了,准备罢工!
白天时间,林牧则处理国内的公务,跟创科总部的主管开国内会议,到了晚上,他迁就国外时差,处理国外分公司的事,跟国外分公司的人开会。
总而言之,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几乎都在工作。
实在扛不住了他会去休息室睡几个小时,醒来就用冷水洗脸,用咖啡续命,手上的伤口更是管都不带管的。
他的纱布又脏又黄,隐隐还透着血水,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肯让何医生来看看。
总裁这哪里是在工作,简直就是在自虐,在玩命!
能让林牧则发疯的人,以前没有过,最近才有了那么一个——辛愿。
虽然总裁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猜测,他肯定又是跟太太吵架了,吵了个大架,所以这些天,才过得这么疯批。
“不想干就滚!”林牧则愤懑低吼,语气极其生冷。
拿起文件继续看,他看都不再看陈最一眼。
陈最无奈至极,叹了一声,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水和干净纱布。
“林总,我想帮你换一下药,你这手三四天没换药了吧?”
林牧则没有说话,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财报上。
陈最刚碰到林牧则的手,林牧则用力甩开。
“滚!”
“不需要你多事!”
陈最有点头痛,拿他没办法之际,只能出声威胁,“林总,您再继续这样消磨自己的生命力,我只能如实告诉老夫人了。”
砰一声巨响,林牧则摔了财报,拍响办公桌从办公椅站起。
“陈最,能耐了,都敢威胁我了?”
林牧则神色森冷又阴狠,换做平日,陈最是怕的,但现在他完全不怕,因为……
此刻的林牧则熬了七天,下巴的胡渣都冒了出来,脸色铁青疲惫,着装不修边幅,不像平日里凶猛精明的老虎了,倒像只不小心掉入泥潭里的病猫,脆弱又炸毛。
陈最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对,就是在威胁您。”
林牧则目光如炬地瞪着陈最,试图用眼神镇压他,谁知陈最完全不卑不亢,气得林牧则冷嗤。
“好!”
“很好!”
“现在连你,也不怕我了!”
一个两个的,都只想忤逆他!
七天,对啊,整整七天,就连一向沉稳最会收敛锋芒的陈最都见不得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跑进来管他了,最该管他的那个人,别说是关心他,就连他七天没有回家,她都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
辛愿那女人,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
陈最叹了一声,顺着他开口,“林总,属下跟着您已经六年多了,您是什么脾性,我清楚。”
他就是一嘴硬心软的主,护短至极,从不亏待自己人。
“先换药,给您换好了药,属下就滚回家睡觉了,年纪大了,我现在吃不了一点苦。”
陈最再次出手捉起林牧则裹住纱布的手,掌心一碰到他烫手的皮肤,瞬间觉得不对劲。
“林总,您……”
嘭一声巨响,林牧则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陈最面前。
辛愿接到陈最的电话,急急忙忙就赶到了医院。
她脸色苍白,表情慌张,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快要走到手术室门口,看到陈最,才不自觉放慢脚步走过去。
“陈最。”
辛愿用力握住白色斜挎包的包带,看了看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大门,又看向陈最,“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最低眸看向辛愿,将林牧则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
“太太,林总这些天不眠不休的工作,手上有伤,沾了水也放着不去处理。”
“现在伤口发炎了,皮肤组织坏死,需要做手术清除腐肉,将脓血引流出来。”
“医生说,如果这伤口再这样拖着不处理,随时可能要截肢……”
陈最抬手捂着额头,很后悔没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