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町(2 / 4)

稠的黑色浆液落在新的纱布上,冰冷厚重,浓云遮住月稍,在一切结束之后又起身走向更黑暗的角落,乌云遮月,即便晚风吹拂也没有任何月光能照到他的世界。

这一次是真的深陷黑暗。

“你听说了,最近有位花魁在歌舞伎町出了名,那些外面来的大人都排着队想要听她唱歌。”

“唱歌?那不是艺伎才准许的吗?”

“谁知道呢?多半又是那些不守规矩的忍者大人做的事。”

“怎么了?最近歌舞伎町确实多了不少忍者,他们是在找什么人吗?”

“这位大人,您有在附近见过一位穿着黑袍、戴着斗笠的少年吗?”

“少年?”看着面前这位被随从撑着伞的漂亮女子,粉色娇嫩,稍显轻薄的日常和服,娇憨的姿态像一朵处处绽放的海棠花,被询问的路人只剩满脸惊艳之后的呆滞。

“是的,奴家有些事想要和这位少年……”低头垂目,我见犹怜的脆弱。

“是,是一个高个子,戴着一柄黑色剑的忍者吗?前几个晚上,我有在京子婆婆的店里遇到过。”

“非常感谢您。”衣袖擦过眼角的泪珠。

刚刚还在旁边议论的两个平民男子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女子离去的背影,他们跑到那位绝色停留过的位置,闻香识美人,是清晨初露的芳香。

“我觉得她一定比那个花魁好看。”

“说不定人家就是花魁。”

“你最近想去吉原看看吗?”

“当然。”

正在门口洒水、清扫的京子婆婆看着自家侄子正一脸殷勤地领着一个明显就是从吉原出来的女人向自家走来,紧握扫帚,蓄势待发便是重重一击。

“臭小子。”

一边跑一边逃窜的半吊子平民男子和风风火火非要给个教训的大脾气婶婶,油纸伞遮住了阳光直射的灼热,伞下的女子弯着眉眼看着眼前的闹剧,直到京子婆婆揪着自家好侄儿的耳朵,弯腰向这位特别的小姐表示拒绝。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穿着黑袍的独臂少年住在这里。”

“啊!黑袍?您不是因为我的侄子来这里的吗?”

“您的侄子是个好心人,他只是为我领路。”手心里有着莫名光泽的金块被推到京子婆婆的手里,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通行货币,但在歌舞伎町这种地方,最好用的还是金子。

“是有这么一位客人,但他现在并不在这里,真正住在这里的是…”她怕这位阔气的客人不开心,仅有的一点良知也没让她忍心把房间里那位可怜的女孩说出口。

又是两块厚重的金块放在京子婆婆的手心,漂亮的花魁小姐阿国双手紧握着婆婆的手,眉眼含泪,真心真挚。

“女孩吗?她…比我漂亮吗?”

“不,她一定没有您美丽。”

“那就麻烦您带我去见见那位女孩。”又是一块金子放在婆婆手心。

“好…好,正好要问那位小姐午膳。”

刚才还满怀敌意的婆婆此刻牵着花魁阿国的手,刚才被暴打一顿的“好侄儿”,只剩一脸咬牙切齿的愤怒。

“真是见钱眼开。”要是他一定会为那位漂亮的小姐直接领路。

这个藏在歌舞伎町一角的小小民居,并不算大甚至连他她庭院的一半都没有,狭小的走廊,敞开的推门以及庭院中间那别致的山水置石,白色的砂石,潺潺溪水,咕咚一敲的灌水装置。

叩叩叩!

“小姐,今天好点了吗?”

扑通——

站在京子婆婆身后的花魁阿国皱起了眉,她听见室内不断响起的碰撞声,好久之后,门缝被拉开了一道缝,随后越来越大,披散及腰的蓝紫色长发,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绷带,松松垮垮不成体统的家居穿着,漂亮的阿国小姐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原来那不是客套的体面话,这位藏在房间里的小姐真的不如她。

“今天准备了味增汤、秋刀鱼、还有秋葵小菜,您要吃一点吗?”

咳咳——咳—

缠着眼睛的痨病鬼捂着自己的嘴,心中作呕的感觉的涌上心头,可是她不想让婆婆的好意浪费。

“麻烦您了。”

微风吹拂,从庭院携着美人芳香吹风而来拂在痨病鬼的脸上,是一种柑橘芳香和说不出的花香,很好闻,好想睡。

“还有客人?”

“没,没有。”

“你看得见奴家吗?”被发现以后的阿国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她今天来可不只是过来看看。

轻柔婉转,像春天树稍的黄鹂,又像月色啼鸣的夜莺,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您…昨天晚上是您在唱歌吗?”

“是奴家。”阿国往前走了一步,仔仔细细看着这个耳朵突然泛红的奇怪孩子。

“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