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寒商大惊失色,忙问:“大嫂中了什么毒?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大嫂下毒?”
叶青琅拉着她走更远一些,低声道:“我怀疑是卢嫣然对大舅母下毒,便让云珠去监视了她一会儿。”
“真是她下的?”李寒商脸色铁青:“她怎么敢?大嫂可是她亲姑母!”
叶青琅眼神冰寒道:“重利之下,别说侄女对亲姑母,就是亲爹也会生杀女心。”
李寒商心寒道:“大嫂身子弱,只得戟天这么一个儿子,从来拿卢嫣然……都是当亲女儿看待的,她怎能对大嫂下毒?”
“人心不足蛇吞象。”
叶青琅冷冷道:“更何况,卢嫣然本就与安如意私下交好。物以类聚,何其正常?”
李寒商只是心疼大嫂。
大嫂要是得知卢嫣然对她下毒,还不得伤心死?
“快刀斩乱麻。”叶青琅盯着李寒商道:“安国公府如今风雨飘摇,内里绝不能容下一颗毒瘤。”
李寒商心乱如麻,一时也想不到好主意,便问她:“青琅,你说怎么办?”
叶青琅拿出一张方子,递给小舅母道:“这是为大舅母解毒的方子,您来安排一出戏,让卢嫣然自己露出马脚,暴露在大舅母面前。”
“嗯,这事得拉上戟天,他在一旁,多少能给大嫂些安慰。”李寒商真是恨不得去活剐了卢嫣然。
大嫂私下和她说过,真心把卢嫣然当女儿。
等卢嫣然出嫁,大嫂还打算拿出一半的嫁妆给卢嫣然添妆。
可这个白眼狼却帮着外人,毒害待她如亲女的姑母!
“安如意给卢嫣然的好处,应该是嫁给三皇子。”叶青琅记得有一回,她和安如意撞见过卢嫣然纠缠三皇子。
可三皇子似乎对卢嫣然无意,连卢嫣然送的香囊都没收。
可她前世在内狱时,卢嫣然却是以三皇子妃的身份,陪安如意一起来看她,还提起了大舅母。
说看在大舅母的面子上,会让人多关照她。
结果,却是她们离开后,她被女狱卒鞭笞一顿。
“卢家虽也是望族,可卢大人却是旁支,卢嫣然再是嫡女,也高攀不上三皇子啊。”
李寒商真没想过乖巧天真的卢嫣然,竟有这么大的野心?
“凡是有底蕴的世家,谁也不会想让族中子弟去参与夺嫡之争,卢家便是。”叶青琅为卢家老太太医过病。
是大舅母求到她面前,她才乔装易容去医的卢老太太。
卢老太太聪明睿智,对儿孙极为严厉,从不许儿孙沾染诸皇子阵营半分。
所以说,卢嫣然也是走投无路,才会信了安如意的话。
“你哪个大姑母眼高于顶,争强好胜,拿三皇子当眼珠子看待,岂会瞧得上卢嫣然这样的儿媳妇?”李寒商觉得卢嫣然就是在痴心妄想。
叶青琅沉默不语,卢嫣然是痴心妄想。
可到最后,她的痴心妄想却成真了。
“我这就去做安排,你和崔……”李寒商想了想,还是改口道:“你和弗居早些回去,省得被你那个婆母找茬。”
“嗯。”叶青琅信小舅母能把这事处理好。
可她不打算这么早回靖国公那个牢笼。
她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谢老夫人听说叶青琅他们要走,她不舍的拉住她的手:“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
“我会时常陪她回来看您。”在崔宴眼中,谢家才是他的岳家。
叶府的大门,非必要,他不会再登门。
“好,乖。”谢老夫人得崔宴这话,也就放叶青琅走了。
谢戟天去送他们。
夫妇二人拜别谢老夫人,便带着半头羊离开了。
……
等离开安国公府,叶青琅对崔宴道:“二爷先行一步回去,我要去药铺帮您把药配齐全。”
“嗯,你自己小心。”崔宴尊重她的隐私。
只是,他还是希望有一日,他们彼此能坦诚相见。
“我会的。”叶青琅拜别崔宴,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易水望着夫人的马车离开,不由小声道:“爷,夫人不会是去见什么青梅竹马吧?”
崔宴斜睨他:“你话太多了。”
易水嘿嘿一笑:“那您说,跟不跟?”
崔宴眸光微冷,嗯了声。
然后,易水就将崔宴背出马车,几个起纵,快如闪电的消失不见。
赶车的车夫装作无事的赶车前行,漫无目的瞎溜达。
叶青琅并不知崔宴只是表面大度,实则暗中跟踪。
她对赶车的苻蓠道:“去百药堂。”
“是。”苻蓠应一声,扬鞭一挥,马车快速前行。
易水背着自家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