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是有些惧怕这位冷冰冰的表小姐的。
行礼后,便全退下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们娘儿俩。
卢氏才温柔笑问:“刚过门第四日,怎就急着来安国公府了?”
叶青琅一边为大舅母诊脉,一遍说起短短几日发生的事。
卢氏听完,温柔的脸上也浮现怒意:“崔家,未免欺人太甚了。”
要是她小姑子谢玄英人在帝都,给崔家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欺负青琅。
到底是没母亲在身边的孩子,父亲有了新人,哪里还会管女儿死活?
“您放心,我也不是软柿子,以前不过是太懒得与他们计较罢了。”叶青琅淡笑道。
可下一刻,她眼神却是骤然一冷,眉头紧皱。
“怎么了?”卢氏被她的反应吓到了。
难道,是她病入膏肓了?
叶青琅收回手,淡笑道:“没事,您就是忧思过度,我回头给你开个更有效的安神方子,吃了便能好。”
“唉,你吓死我了。”卢氏手扶着胸口,又拉着她,真说起了娘儿们之间的私房话。
对于长辈而言,见了新婚晚辈,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谈论早生个孩子。
叶青琅想着她与崔宴这个关系,孩子还真暂时不能要。
且,她有些怕崔宴,不太想与他过于亲近。
卢嫣然将炖品炖上后,命厨娘看着火,便回来了。
恰巧,李寒商也遣人来唤叶青琅了。
“连日来,有劳卢妹妹照顾大舅母了。”临走前,叶青琅忽然给了卢嫣然一个好脸色。
卢嫣然被她过于的热情客气,弄得心里发毛。
以前的叶青琅可高傲的很,人从她眼前走过,她都不带瞧你一眼的。
卢氏喝了大丫鬟端来的药,没多大一会儿,便犯困去睡了。
卢嫣然服侍自家姑母歇下后,才出门离开牡丹园。
云珠神出鬼没,自一棵树上居高临下盯着卢嫣然离开的方向。
见人走远,她才闪身跟了上去。
……
叶青琅这边正和宝珠坐在一起,啃着外酥里内的羊排。
一大一小胳膊上系着襻膊,撸起袖子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谢老夫人坐在一旁喝着温热的羊奶茶,笑的眼角纹都皱在了一起。
撸着袖子烤全羊的李寒商也在笑:“看着宝珠这小小样儿,就知道青琅小时候有多玉雪可爱。”
“小舅母这是夸我,还是夸宝珠?”叶青琅也皮了起来。
“夸我!”小宝珠举起油乎乎的小胖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黑葡萄,又大又亮。
“夸我。”叶青琅和小丫头争夸起来。
一大一小两姐妹,龇牙咧嘴的又拼吃起来。
崔宴到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弗居来了?”谢老夫人唤着崔宴的字,招呼他来坐。
虽说他和青琅这份姻缘有些荒唐。
可在那种情况下,他能以这种方式护住青琅,谢家是感激他的。
叶青琅之前说事是避重就轻的。
崔宴新婚夜杀人似的折腾她,以及崔宴逼婚的事,叶青琅都没有告诉谢老夫人。
要是知道崔宴干的这两件事,谢老夫人定要命人将崔宴打出去。
易水推着自家爷走过去,颔首向谢老夫人见礼,眼角余光却瞥向烤的油滋滋的烤全羊。
水剑她们几个也在帮忙抹蜂蜜。
就在刚才,厨房又现宰了一头羊,架上烤的就是。
叶青琅在崔宴来后,她就下意识收敛了许多。
崔宴见她如此不自在,便温和说:“我曾抢过胡人的牛羊,烤好后,整只啃。”
叶青琅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他吃错药了?
如此温柔说笑,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崔宴又对谢老夫人拱手致歉:“今日刚出门,便被陛下宣入宫商议边关之事,未能陪小青琅一起回来探望外祖母,还请外祖母原谅。”
“正事要紧。”谢老夫人越看眼前的外孙女婿,越觉得能甩崔云廷个小畜生十条街。
叶青琅瞪大眼睛看崔宴,他的反骨今日忘家里了?
记得新婚第二日,他可是差点气的他亲爹吐血三升。
孝心这东西,她一直认为崔宴是没有的。
“这是我多年带兵打仗的心得,对表兄应该有些用处。”崔宴接过易水手里的两本书,放在了石桌上。
“这太贵重了。”谢老夫人推拒道。
对于领兵作战的将军而言,这些经验之谈,可都是拿命换来的。
崔宴见老人家不肯收,眼神变得黯淡:“外祖母,您也知道,我生母早逝,父亲与嫡母又看我不顺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