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柔没有看他,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榻上,没了动静。
李逸澈想上前,突然她说道:“你别过来!”
他动作停了半步,一双猩红的眼睛变得黯淡,他轻声哄着:“好,本王不过去。”
“你好好休息,阿柔。”
这次他没有唤她晴儿,他也不想再隐瞒任何,待她情绪稳定后,他再与她相认。
他不敢奢求太多,他只希望到时候傅佩柔能够看到小时候与他朝夕相处的时光,可以原谅他,不要那么恨他。
想到这,紧绷的身体稍微有点放松,滚烫的一滴泪落到了地上,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屋里。
傅佩柔何尝不是哭泣成声,她抱头痛哭着,情绪逐渐放大,她好想父亲,好想母亲,好想回到那个小家
李逸澈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声音,痛苦地仰着头看天上掉下来的雨,奈何这一生想和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艰难,他好像搞砸了。
他求的不多,只求她爱他,哪怕一点点也好
天黑了,丫鬟端着一些吃食和药进了柔香阁,傅佩柔安静地躺在榻上,她假意闭着眼。
听着进来的人说着:“姑娘,该用膳了。”
很快屋里又安静了,她起身看见不远处香喷喷的热食,她确实好饿,便坐了起来。
她端起一碗粥,开始喝起来,喝了一半,门开了。
她抬头看见李逸澈有些狼狈地站在那。
这时她才开始认真打量了起来,他身上的衣袍都湿透了,发丝沾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手里握着那天攻击他的银簪,他向前走了半步,视线有些模糊地看到她在喝粥,嘴里念叨着:“阿柔,对不起”
下一秒,他就倒在了地上。
傅佩柔扫了他两眼,继续喝着粥,完全忽视了地上的人。
待她吃饱喝足后,她直接起身朝里屋走去。
深夜,她躺在榻上,侧过身看着不远处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心烦地又往里翻去。
过了一会,她心烦意乱地走到他跟前,用脚踢了踢他,依旧没动静。
她把门打开,看见外面还下着大雨,周围没人。
“啧,你不要装死啊,起来。”
没有任何回应,她又重新把门关上,把他身子翻了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死。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的脸烫了一下:“这么烫。”
傅佩柔一脸嫌弃的起身,看着眼前的仇人,她应该期待他最好早点死。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在告诉她,不能这么便宜他了。
她把人扶了起来,费力地把他湿的衣衫脱下,随手扯掉案上的干布给他擦了个遍,随后她又拿起他手里的银簪划开了他湿润的长袍,拿起碎掉的衣衫就打开了门,大雨直接冲洗到她手里,她拧了几下,又关上了门。
她翻了好几个木柜,找到了许多被褥,直接一下全盖在了他身上,瞬间他就像被包着的粽子,满脸胡渣看着老了十岁。
来来回回开了好几次门,傅佩柔也累的坐在一边瞌睡了起来。
清晨,雨停了,傅佩柔很早就醒了,她看着榻上熟睡的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汗渍,体温恢复正常了。
一缕阳光照进了屋里,李逸澈睁眼正巧看见这一幕,心里流入一股暖意,她是在照顾他吗?
她对上他的视线,手下一秒就收了回去,可是李逸澈直接抓住了那纤细的手。
他有些虚弱地问着:“阿柔,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吗?”
傅佩柔没有回答,果然他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那他父亲和大哥岂不是真的被他
她冷漠的声音响起:“放手。”
李逸澈心里突然刺痛了一下,也很快松开了她,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屋外,盐廷敲着门喊道:“殿下,该上早朝了”
傅佩柔听到后,眼疾手快地拿起那银簪,走到榻边一手抓起虚弱的李逸澈,轻盈的动作一气呵成,门直接被她暴力打开。
盐廷被一股力量弹开了一段距离,地上还有许多雨水堆积,他一个打滑差点摔在地上。
只见她直接拿着那银簪对着李逸澈的脖子威胁道:“若不想你们的晋王殿下死,就乖乖照我说的做。”
白生听到动静连忙赶过来:“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殿下呢”
“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可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你。”
“你倒好,一直想要我们殿下的命,我可怜的殿下”
盐廷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叫着:“晴儿姑娘,你不要激动。”
傅佩柔听着那两个人念叨,不可思议地看了李逸澈一眼,立马又冷漠了起来:“李逸澈,让他们给我备马车还有银两,不然这银簪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活。”
李逸澈的脸色已经白了起来,脖子已经渗透出一丝血迹,他依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