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永恒的宁静。
仿佛与温煦的微风、云朵缓缓落下的光亮,叶子沙沙作响的树木、波光粼粼的塘面融为一体。
“浅浅,我的浅浅……”
“嗯……”
“这趟回来,以后不用再去了吧?”
“有区别吗?”
蓝京笑笑,轻轻她胸前葡萄:“去,今夜无眠;不去,来日方长。”
容小姐慵懒无力地笑了笑,半晌道:“蓝京,你是铁打金刚吗?人家都说男人随着年龄增长每况愈下,女人恰好相反,就是所谓剪刀差。”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蓝京道,“而且你也没随着年龄增长显得更加旺盛啊。”
“我一直旺盛,但仅限遇到你,”容小姐轻笑道,“世间男人功力浅的居多,总不能象古代逛窑子似的手一挥,来四个男人!”
蓝京接道:“半小时后都灰溜溜出去,听到你在里面大喊‘再来四个’!”
容小姐罕有地搂着他开怀大笑,半晌道:“不想知道焦糖吗?”
真是冰雪聪明的女人,明明白白看透他的心。
蓝京叹道:“你身经百战,足智多谋,再困难的局面都能应付,况且这会儿毫发无损在我怀里,除了胸更大其它部位没变化……”
“再大要爆炸了。”容小姐莞尔笑道。
“所以想必败为胜的是你,而你也会看在……呃,昔日交情放她一马,对吧?”蓝京闪烁其辞道。
容小姐道:“算了,你别再旁敲来侧击去,我继续讲述喀布罗山里的遭遇吧……”
容小姐半躺在荆棘丛中,此时天色微明,依稀可见对面站着个蒙面黑衣人,堪堪冲到跟前双手持枪欲射。
“蓝京!”
容小姐只说了两个字,狙击手刹那间呆住,然后看到容小姐手里也握着一把枪。
若非容小姐及时冒出这两个字,必定是双枪齐开、两败俱伤的局面,真是好险呐!
因为容小姐也蒙着脸——在风气相对保守的乌图什州,女人不戴面纱会激怒很多极端、无聊、又勇于拚命的人士,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真实身份。
作为合格的情报人员,焦糖与容小姐一样也不会在执行任务时浪费时间精力妄加猜测,否则会微妙间影响其战斗力,只有当对手变成尸体才会甄别其身份。
没等焦糖反应过来,容小姐又道:
“我数过,你枪里只剩一颗子弹,而我穿了防弹衣;即使你出枪快除非打中我脑袋,否则我依然有反击能力……你猜我有几颗子弹?友情提醒,咱俩用的手枪型号相同。”
焦糖怔怔听到这里,陡地手腕微抬——
砰!
一声枪响!
焦糖将最后一颗子弹打到荆棘丛深处,然后洒脱地将手枪一扔,道:
“就数子弹的本事我就不如你,罢了,现在只剩下你有枪,我任你处置,权当我昨晚到现在两次偷袭的代价。”
说着一把揭开面纱,正是那张清秀脱俗又桀骜不驯的俏脸。
容小姐手指一转枪便消失不见,慢慢起身捡起焦糖扔的枪塞回她手里,道:
“换个弹匣,有枪总比没枪好……我只想问一句,莫胜男现在哪里?”
焦糖摇摇头:“不知道……”
“到这个程度了,你还不肯说真话?”容小姐有些恼怒道。
“没骗你,我真不知道!”
焦糖嘟哝道,转身毫不顾忌地将后背暴露于容小姐面前,走了几步略显颓丧地坐到石头上,转动枪柄道,“坦率说吧,加强对梅鹏背调及配合七泽方面跟踪大明机械案是主线任务,目的是掩护我另一项绝密任务……”
容小姐紧盯着她:“绝密任务就是保护莫胜男,防止她落入其它势力之手?”
“到如今我可以实言相告,刚开始受项鸿平委托秘密调查绿野药厂确实出于个人义愤,先后两次受伤幸得蓝京相救,当时他还只是区长助理,”提到他的名字焦糖眼里折射出很特别的光芒,“后来李鑫玉教授请项鸿飞帮忙在书泽谋个位置,然而我已接受组织下派的任务,前往衡泽监视莫胜男,这也是李鑫玉教授和项鸿平始终想不通哪儿出了岔子的原因,怎么可能跟强大的组织抗衡呢?”
焦糖顺便解开个谜团,“后来我突然被调离衡泽,是庞奔乃至张寓宸那条线发觉有人监视莫胜男,继而怀疑到我头上,索性打发到佑宁去了……”
“你用‘监视’一词形容自己的任务?”容小姐目光闪烁道。
“准确地说不是监视,”焦糖平静地说,“应该算作保护吧,我这样理解,因为……其实莫小米生前已设法与我上线的上线,或者说更上线有了联系,寻求某个恰当时机移交那包东西包括最重要的批复原件……”
“啊,小米她……”
蓝京听到这里惊坐起来,脑际间急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