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楼宿舍,一楼二楼每个角落都转了一遍,一时间竟有几分不舍与依恋,在这里住的短短一年多却发生很多意外,往事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里掠过:
神秘高冷的郁杏子借宿;
颜思思每晚拖着拖鞋甜甜笑着来洗澡;
方婉仪将他搂在坚挺结实的胸前;
焦糖为了弥补心中愧疚脱得身无寸缕给他看;
还有念松霖逃到这里昏倒在地……
想到这里突然听到敲门声!
蓝京心中一抖,暗想莫非黑道来算账了?扬声道:“请问哪位?”
“我……”
噢,居然是数月不见的新华社七泽分社项主任,不,现在应该叫项社长,就在十天前关于他提拔为分社副社长的正式下来,也抄送省正府等地方相关领导和部门。
年纪轻轻不到四十便进入副厅行列,实在可喜可贺,听到消息后蓝京也发了祝贺的短信,当时项社长只回了寥寥四个字:
有空见面。
蓝京还暗想不过是句客套话,担任分社副社长分管工作更多、责任更大,肯定忙得喘不过气来,哪有工夫跑到衡芳与自己见面?
再说副厅与副处,相差两级台阶,在官场基本属于遥不可及的距离。
开了门,项社长慢悠悠踱进来,还是那付丝毫不见外且一脸亲和笑容的模样,东闻闻西嗅嗅,笑道:
“屋子很干净,就是缺点儿……女人味,阴阳失调,哈哈开个玩笑,最近兄弟心情不太好,本来不想过来打扰,但,但兄弟我也忙得焦头烂额实在难得有机会,嗬嗬嗬……”
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兄弟,不知到底哪个是兄弟。
蓝京道:“心情再不好也得帮项社长庆祝庆祝,晚上搞点小酒?我来找找,咦,家里两瓶茅台哪去了……”
假装东张西望,其实他有个鬼茅台啊,上次被焦糖等三个女孩喝得精光后来伊宫瑜还拿了一瓶。
项社长自来熟地坐到沙发上,拍拍腿道:“别找了蓝区长,咱俩都喝过晚饭,也没必要在吃吃喝喝上浪费时间,直入正题吧。绿野药厂的事儿你帮了大忙,后来那位庞忠提供了非常非常重要的线索,据此形成的内参果真一级级递送到京都大领导案头并作出批示,如当初所料完美地成为我竞争副社长的加分因素,最终在硬碰硬、火药味浓得要吐的内部竞聘中以002分的优势脱颖而出。”
“还真的硬碰硬啊?项社长夫人那条线没发挥关键作用?”蓝京笑着问道。
项社长指着他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兄弟,哈哈哈哈……我有夫人,竞争对手也有啊,拼人脉拼关系拼资源都差不多,只有拼业绩了是吧?”
蓝京失笑道:“好比高考加分,大家都加,到头来还得靠成绩。”
“可不加又不行,万一对手里面有没加分的呢?”项社长道,“如愿以偿了,回过头来一一感谢,听说为我这事儿焦糖对你很过意不去,哎……”
想起那晚她表示歉意的方式,蓝京脸不禁发烧,赶紧摆摆手道:“都过去了,过去了,项社长再提没意思。不如……不如透露关于绿野药厂后续情况?”
项社长道:“其实,之前兄弟以及莫小米调查的路子跟我差不多,都紧紧揪着绿野制药厂利用活体测试精神药物的事儿不放,对吧?问题在于,我们均无意中捅了更大的马蜂窝!”
事态发展到现在,蓝京已有思想准备,沉声道:“绿野药厂的控股股东不是市绿泽医药集团?”
“是,但绿泽医药集团的控股股东又是谁?”项社长反问道。
蓝京轻轻叹息,道:“当时我们怀疑与省城某个企业有关,可惜权限原因无法向上追溯,当然了也存在偷懒的想法,觉得以我们的能力把绿野药厂搞定、追责绿泽医药集团就已经很了不起,对省城企业鞭长莫及。”
项社长一字一顿道:“那我告诉你,它的后台是你的老对手——广冶集团!”
“宗万城?”
蓝京惊呼道,“他他他……他不是专门搞建筑工程吗,怎么插手医药行业?”
“准确地讲他不算,搞医药这块的是他女儿宗小盈——三相省长吉昌兵爱人,其公开身份为某跨国医药集团沿海大区医药总监,绿野药厂只不过属于旗下份额很小、规模忽略不计的小业务,却是很重要的小业务,关系到跨国企业针对东亚人群研制的精神类药物临床效果!”
项社长郑重其事道,蓝京到底医科大学出来的一听便懂,沉重地说:
“精神类药物的确区分人种,主攻方向也不一样……这样说来绿野药厂实质承担跨国药企活体试验,真是……真是……真是……”
“真是匪夷所思,对吧?”
项社长道,“京都大领导作出批示后,内参反而被有关部门暂时压了下来,你猜为什么?目前卫生部联合商务部等正与那家跨国药企谈判,准备低价引进其研发的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