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收留灾民用的帐篷里。
不多时,帘子被掀开。
一束光照在她脸上,她迷迷糊糊地看见霍拾昀像是叹了口气,“这套夜行服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啊?”花自闲翻了个身,“你让我睡会儿。”
霍拾昀没有搅扰她,他把夜行服放在她枕头旁边,又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儿。几天前的夜晚穿上这件衣服后他耳边出现了一道声音,替他规划路线甚至只要戴上头套他就能清晰看见方圆百里内的地形地图。
这根本就不是凡间能有的技术。
可他并不想多问,只是确信——眼前这女子并不是他熟知的那个傻子。
“你不愿说我不逼你。”霍拾昀说完,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才睡了一会儿,就听见帐篷外又传来了一声:“好好好!这治疗刀伤的方法简直就是有奇效,医师在哪儿?我要请他做本王的随军医师。”
“王爷”副将面露为难,该怎么告诉他医师是个女子。
瑞王是个五大三粗的个性,越是不回答他反倒越感兴趣:“医师?医师再哪顶帐篷。”
“喂,”这是一道奶味十足的小女孩声音闯了进来。
瑞王放下掀起来的帘子,转头看去,就见三个孩子。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扶额面露无奈:“你客气点。”
站在中间的那个女孩,脸蛋漂亮得像个瓷娃娃,她手中提着一只篮子一只手叉着腰皱着细细的柳眉说:“这里那么多受伤的百姓需要静养,你怎么能这么大声说话。”
还有一个最小的孩子,怯怯地缩在阿姐身后一双杏仁眼水汪汪地盯着他们。
瑞王转身时铠甲上的铁片当啷响了起来,他勾了下唇觉得很是有趣,便学着小丫头的模样叉起腰:“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们是”那少年拱起手来想要行礼。
被少女打断,她轻哼一声说:“我娘就是你要找医师。”
“小小年纪气势不俗。”男人身侧的副将笑了起来。
瑞王却皱起了眉:“医师竟是个女子。”
这时,霍拾昀掀开一顶帐篷的帘子走了出来:“孩子年幼不知礼数,王爷莫怪。”
“你认识这些孩子们?”瑞王指指三个小毛孩。
霍云又轻哼一声:“你面前这个就是我爹。”
“霍郎君和花娘子竟是一家人?”
“花娘子医术了得又颇为忠义,霍郎君为瑞王领路救了灾民二人真乃是神仙眷侣。”
见到百姓对二人赞不绝口,霍云小小得意:“你想让我娘做你的医师,还得问问我爹同不同意。”说罢她提着小篮子钻进了花自闲的帐篷。
瑞王轻笑了一声,抬手在霍拾昀的肩头拍了一下:“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带我回去秉明天子,陛下定会厚赏霍郎君。”
“多谢”他还未谢完。
瑞王便又拍了他一下:“你这样的人才,不必等武举放榜,我现下便将你收入帐中此话你便在我帐中做名百户你看如何。”
闻言霍拾昀身子一僵,应了此事便是有了军籍,便无法再继续武举。此后再想殿试夺魁便不可能了。
倘若他多的榜上前三名,进了军营最低也是位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