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你来给我做厨子?不我把我的风清楼分你一半,如何。”风清月一把拍着桌子站起来说。
她这举动把身旁的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花自闲干干笑了笑,没反应过来。
一旁看热闹的客人便说。
“风娘子的风清楼生意也就那样,怕是还没花娘子的摊子好做。”
“可不是吗?挂着正店的牌子,却不做正店的吃食光卖酒了。”
“风娘子的酒可是丰州一绝呢。”
“倒也不必。”花自闲揣着手,思索了片刻道。
风清月:“娘子这是不愿吗?”是啊,谁会愿意和她一个寡妇做生意。
她的情绪一瞬低沉了起来,花自闲沉吟了一会:“风清楼若分了一半给我,是娘子太客气了,我也实在是无功不受禄。”
顿了一会儿,她又说:“不如我做些吃食到娘子那里去寄卖如何?”
“当真!”风清月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
花自闲点点头。
“好啊好啊,就这碗馄饨,还有那日你做的粥。”风清月开心得有些找不着北了,“要不现在就去,你给我拟一个菜谱咱好好商量商量定价什么的。”说着便拽着花自闲走了。
霍祁看着收拾到一半的摊子有些不知所措,想喊人人已经走远了。
“真是的。”他喃喃着,一个转头就见摊位上不知何时坐了位老人。
老人家气度不凡,留着长而浓密的胡子几乎把下巴都盖住了,霍祁盯着那张脸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印象却又想不起来。
“老先生,我家打烊了。”他朝那老人行了一礼。
京蓟道捋了下胡子,抬手指了一下霍祁手中的书简:“小公子这在看的是墨子吧。”
“您识字?”
“识得一些,可就是没钱买不起。”
霍祁垂眸,之后他抬起头来把书简递了过去:“既如此老人家与我一起看吧。”
“墨子道理中,兼爱非攻小公子可有见解?”
“治天下需知乱之所起方能治之。”霍祁说道。
老人捋了下胡子:“说得不错,所谓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
他听着老人对道理的讲解,不由奇怪这也不像是没钱买书只识得几个字的人,可听着这些道理他又觉得受益匪浅。
白云书院的院长是卡着点来的,就是要等着花自闲不在的时候,可偏偏竟有人抢先一步把霍祁给拦住了。
“该死的,是哪个不识好歹的。”院长喃喃着,就在这时注意到了老人的样貌他不由浑身一震。
当朝首辅怎会在此。
震惊之余,他视线不由被另一道人影吸引,那人一身黑衣大袖上绣有白色的纹样气度不凡。
只见黑衣男子行至摊子前面,先是向里面的人行了一礼问:“不知霍祁小郎君可在。”
旬却惊本在镇子上四处搜寻着当日在书局见过的孩子身影,却被老师中途叫了过去,说什么去镇子口的食摊上找一个孩子把他亲自誊抄的河图洛书交与他。
且不说粗草纸金贵,光是老师亲自誊抄的书本便是价值千金,怎可随意给一个孩子。
“你有客人了。”内里传来个老者的声音。
原本还在为老师不值,旬却惊抬起头见到来人的面容后,面色不由一喜:“是你。”
霍祁朝男人行礼:“打烊了,还请郎君回去吧。”
“你便是霍祁小郎君吧。”旬却惊面露喜色,“小郎君这是家师所赠还请务必收下。”
霍祁视线落在他双手递来的东西上,不由一惊:“这太贵重了。”
“哈哈,看来有人赏识小公子的才学啊。”老人捋着胡子笑说。
摊子上的热闹花自闲并不知道。
风清月执意要和她立下寄卖契约,还不许她反悔,在风清楼寄卖食物的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下午回去的路上,她便拟好了食谱打算明日给她送过去。
坐在驴车上,花自闲眸子不由地落在风清月塞来的钱袋上,二十两的雪花银呢。
“你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得好好打扮才是,这就当是脂粉钱我是你东家你可别跟我客气。”
想到风清月的话,她不由地笑了笑。看看自己身上满是油污的粗布麻衣,也确实该好好打扮了。
回到霍家小院时,柳婶便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
两家人交往久了,便已经不分彼此,柳婶没有女儿花自闲也没娘两人的关系心照不宣。
霍家人不在的时候她便帮着喂喂鸡看看门。
“柳婶。”花自闲进门喊了一声。
柳婶见到她眸子亮了起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阿闲回来了,快来瞧瞧我给你做的衣裳。”
说着她把缝好的上襦展开,一件绢布做的绿色上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