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并不干燥,又正值春深露重怎会起火。”花自闲皱着眉喃喃着,她在墙垣附近摸索,指尖忽然沾到了一丝油腻之物。
是桐油。
“怎么办,睡哪里。”霍云揉着小眼睛嘀咕着。
“好香。”霍灵奶声奶气地说,小手就要往一个一块烧黑的瓦片抓去。
霍祁忙从身后把霍灵抱起来,用脚踢开瓦片那下面是已经英勇就义的母鸡。
花自闲在围墙后面找到了逃亡的公鸡,她说:“这大概是火灾的最后目击者了。”
“咔嗒”一声,一股浓烟后面霍拾昀走了出来。
透过一阵烟雾,花自闲看见了一抹反光像是金属的反光,上辈子习惯了通过不是反光辨认隐藏的杀手她对这抹光亮很敏感。
可当她走近,霍时昀又把手放在了身后再拿出来时两只手空空如也。
“你进去做什么?”她问。
霍拾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里头是一些铜板和碎银子。
原本还哭丧着脸的霍云立刻喜上眉梢,她跑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银子便数了起来:“还好还好。”
花自闲两手环抱在身前:“看来那个纵火犯不缺钱。”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前一日霍三姑才来警告他们搬家,第二日屋子就着火了。她想着,眸光落在倒塌的厨房和冒着烟的废墟上,当务之急还是想想今晚睡哪儿。
“先去我们那儿挤一挤吧。”柳婶拉着她说。
花自闲摇摇头:“那就麻烦柳婶了。”
“没事儿,房子没了再盖就是了,大叔我有个好友就是做木匠的明日我便把他找来银子满满给就是了。”柳大叔说,这一家都是热心的人。
花自闲和霍拾昀相视一眼,她说:“若是找不出放火的人,盖好了房子也一样会被烧了。”
“这天杀的纵火犯,这不是要你们的命吗!若是找出来了,定要送交官府。”柳婶义愤填膺道。
她话音刚落,花自闲便飘到了一个身影从院门前一闪而过,她一个健步冲上去在墙头底下把那人给摁住了。
“哎哟!你个傻子要弄死我!”那声音是霍三姑。
花自闲面色当即便冷了下来:“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就是看见霍家出了事儿来看看你们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三姑孩子们的姑奶奶不是。”霍三姑被压在地上,一边哀嚎着一边说。
花自闲稍稍松开手,目光下移到她攥起的手心,使劲掰开后她怒意升腾:“你说你只是来看看,手里怎么会有桐油。”
“我,我来的时候打翻了油灯。”
众人都朝着门口聚过来,一些来帮忙救火的村民也都看了过来。
花自闲指向墙角抓起她的手公示给众人道:“乡亲们瞧瞧,这一手的桐油和我家墙角下的是不是一样,她素日就薄待我夫君昨日还来逼着我们一家搬出小院今日屋子就起火了。”
“这火不会就是霍三姑给放的吧。”
“这老货一直不安好心,平日里又吃又拿人家现在还放火杀人。”
闻言霍三姑心怦怦直跳,纵火可是大罪绝不要能就这么认了:“你说我放火?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说不定是你自己点了油灯忘记灭才让屋子起火的。”
霍云忍不住替她说话:“你胡说。”
“起火点在墙角,我没事把油灯放那儿照什么。”花自闲冷哼一声,“我看多说无意,直接送交官府让官府来定夺。”
“你敢!”霍三姑吼起来,“霍拾昀我可是你三姑母,你爹当年进山遇袭若不是我丈夫豁出一条命救了他能有你,你们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狼心狗肺的你娶了个狼心狗肺的老婆。”
“啪!”花自闲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你再敢说他一句我扒光你的牙。”
霍拾昀瞳仁微颤,眸光落在花自闲脸上时润润的像沾了水。
“哎呀爹娘,你们在天有眼看看啊霍老大生的这个倒霉儿子,他爹克死了我丈夫又克死了你们到如今还要害死我。”霍三姑哭嚎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癫婆子。”花自闲咬牙骂道。
这时一直修长的手臂从身后勾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花自闲奋力挣扎看向身后的霍拾昀:“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扒光她的牙。”说着她身子前倾,张牙舞爪的。
霍拾昀却面色平静:“今日之事就当是还了父亲当年欠您的恩情,他老人家已经死了,从今往后我和父亲都不欠您什么。”
闻言霍三姑没说话,在一众村民的骂声中她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土,就这么走了。
“霍拾昀!你能不能别那么好欺负。”花自闲气的一张脸通红,甩开他后径直走进了破败的院子。
这大概是她在清醒后第一次真的发脾气,霍拾昀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