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村正都为自己说话,苏执又昂起头得意挑眉道:“正是,左右东西都是在霍家找到的,任你怎么狡辩霍拾昀也摆脱不了嫌疑。”等死吧,霍拾昀。
花自闲听了这话却并未多慌张,反问两个捕快:“你们是什么时辰,在哪里抓住了霍拾昀?”
捕快耿直,当即就说:“午时三刻在霍家门口。”
苏执:“那又如何。”
村正静静听着,不由瞪了苏执一眼对花自闲道:“娘子是想说,霍拾昀根本没有时间藏东西。”
“正是,”花自闲说,“我来之前问过阿祁他们都去哪里,午时三刻霍拾昀去了胡大叔借了一斤米。”
闻言,霍拾昀面色微红,似有些惭愧:“自打腿受了伤,家中处境艰难,今日苏执说了要十两银子才肯让祁儿入学我便只好求了胡大叔。”
众人闻言恍然。
村正:“胡郎君可在?”
不多时,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胡大叔和胡大婶就站在后头,听见又借出去了一斤米,胡大婶揪住胡大叔的耳朵便是一顿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夫人饶命,”胡大叔一边躲避着夫人的铁拳一边说,“二郎确实来我这儿借银子,我给不起便给了米,他回去的时候更漏才滴了三次确实是午时二刻多一点。”
花自闲朝着村正拱手行礼:“大人,我夫君腿脚不好。他离开学堂时已经是午时一刻,若是从学堂走着回到霍家藏了东西再去胡大叔家,出来时恐怕已经是午时四刻了,两位官爷如何能在午时三刻抓到人又在午时三刻找到藏起来的东西?”
闻言村正抚着胡子犹豫不决:“这”
苏执不说话,把头悄悄地转向了另一边。这女子说起话来一个又一个的坑,根本无可辩驳。
见村正已有了怀疑,村长苏宏看向自己儿子,他什么德行自己是知道的从小就不喜欢霍拾昀,今日又弄出这一出来若自己不为他擦屁股恐怕这事儿难以收场。
想罢村长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个误会,许是阿执寻物心切误会了霍郎君了。”
“我阿爹被吊起来折辱,一句误会了就过去了吗。”霍云向来心直口快,得知阿爹被污蔑心里更是抑郁不平说。
村长闻言冷笑一声:“那不然还能如何,霍郎君左右没少块皮不是。我家阿执那可是要娶县令千金的人,若是闹到了衙门不好看哪。”
“好个村长。”柳家二郎道。
在场众人都对霍拾昀的遭遇感到不平,奈何都不敢说什么那毕竟是一村之长。
“既然说不清楚倒不如到了府衙辫个清楚。”这时花自闲突然说道,“苏秀才滥用私刑打了武举人的事,也在府衙说说清楚。”
“武举人?”苏执惊诧。
花自闲冷笑:“霍拾昀已经交银子报名了武举,如今也是个准武举人,你如今对着准武举人滥用私刑,县令大人有权消了你的功名。”
两个捕快闻言有些犯怵,这小娘子竟连律法都知道,着实有些厉害。
相视一眼后,个子矮一些的捕快说:“这,娘子这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花自闲看向两个官差:“你们是朝廷的捕快,还是他苏执一人的捕快,如此颠倒黑白枉顾人命就不怕我告到县令那儿去革了你的职。”
闻言两个捕快不敢再说什么了,忙朝她作了一礼连声说:“府衙里还有公差,霍郎君是清白的,我二人就先回去了。”
苏执:“你们!”
这哪里能让县令知道,若是真革了苏执的功名,那桃溪村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许久不敢插嘴的村长忽然开了口:“许就是苏执放错了地方,误会了郎君。”
苏执面色不悦,他本想杀杀霍拾昀的威风,怎么中途杀出了个花自闲。万一闹到了县令那儿恐难以收场,还是适时的认怂吧:“是,我放错了地方,误会了。”
“一句误会就像了了此事?你当我好欺负。”
“那不然你还要怎样。”苏执皱眉道。
花自闲抬起头,一字一顿:“给霍拾昀磕头道歉。”
她的声音飘过山川林梢落入他耳中,掷地有声的敲开了一谭枯水。从未有人像她一样,为他据理力争。
苏执:“我”
“你如今辩无可辩还不认错。”村长说,他现在只觉得脸疼,最好是别把事情闹大免得扰了和县令的这桩婚事。
“诬赖人清白,竟连错都不肯认还是不是君子。”
“敢做不敢当啊。”
“跪吧,麻溜的。”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血红的夕阳落在山尖,红光笼罩这整个村子。
苏执死死咬着下唇,双手在大袖里捏成拳头,终是在一声声催促中喊出来:“是我错了。”
那声音空谷回响。
而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