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不是很好,乌云密布,雷电划破天际,狂风撕裂吼叫弥漫在这片充满着压抑绝望的土地之上,似乎在哀悼战死的亡魂。
刚刚才消散的哀鸣和剑声顷刻间又在风中迎上,尸体遍布堆积成山,他们脸上狰狞可怖,黑暗浓重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皆杀红了眼,屠戳还在继续。
此时此刻,夜国人生性好战,不论是士兵还是贫民都是坚毅好斗的,他们粗狂豪放,力大无穷,却偏偏少了一副好脑子。
士兵已经伤损大半,渐渐处于劣势。
夜国军营里,伤兵源源不断的从战场上送来,他们哀嚎着,惨叫着,似乎是在诉说战争的残酷。
营帐里,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人坐在主位之上,他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嘴唇向下微微抿着,眼里因为连日的战事而红丝遍布,他眉毛紧蹙着,一言不发的盯着地面。
危急时刻,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皆严阵以待。
突然,夜国主帅看向那些将领,出声询问,“你们可否告诉我,为什么我军伤亡如此惨重。”
声音有些嘶哑,却丝毫不减他的气势。
众人四目相对,皆是无言。
夜国主帅火气更胜,扔了茶杯过来,暴怒到:“没用的东西,我养你们不是让你们来吃闲饭的,关键时候,一个能用上的都没有。”
终于有人迎了上来,是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身穿玄色盔甲,右手执剑,左手覆上,跪拜在地。
“将军,不是我们无能,而是这东璃国突然兵力大增,我军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兵力大增?
夜国主帅站起来,脸色难看到极点。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多出那么些兵来。”可战争的激烈显然无法让他继续深究下去。
正是此时,一士兵模样的人闯进来。
“前线来报,敌方将领北野翰亲自迎阵,需要我们火速支援。”
夜国主帅身子恍惚了下,扶住身旁的木椅才支撑着没有倒下,他抽出长剑,剑身闪着锃亮的白光,应着他那双疲惫却带着决绝的眼睛。
“本将亲自应战!”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充满着希望的朝阳投在这充满死亡的土地上,竟显得有些凄凉绝望。
在这群雄割据动乱不堪的年代,人的野心是巨大的,贪婪也是如此。
因而才造就了无休止的战争,野心家企图用这种野蛮的方式,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强大。
追求无条件的服从,渴望权力,仰慕强者,并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身边。
乱世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战争而是人类早就消匿在尘世间的平和之心。
厮杀终于停止,东璃国大败夜国,夜国将领撤兵宣布停战。
东璃国军营,不论将领还是士兵都满脸欣喜,他们不顾身上的伤痕,都高声欢呼着,庆祝胜利的喜悦。
元卿伊帮北野翰除去衣物,看见了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转眼间竟流下泪来。
很心疼。
许是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北野翰侧头看了眼身后,见元卿伊正哭的伤心,连忙搂过来安慰:“别哭。”
元卿伊将自己的脸埋在北野翰的怀里,无声地流泪。
轻叹口气,北野翰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他。
元卿伊哭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望向他,她杏仁眼已经哭得红肿,但是已经平静下来,看到北野翰一副心疼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
“明明是你受伤,怎么现在受到安慰的反倒是我。”
北野翰俊逸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可奈何,他给元卿伊擦了擦未干的泪痕,“谁让你是个祖宗呢。”
元卿伊哼了一声,带了一丝娇嗔,她离开北野翰的怀抱。
“我去给你找军医。”
说完像是怕北野翰拒绝,步履匆匆的出了屋子。
元卿伊刚一走,元晟尧便掀开帘帐大跨步走了进来:“王爷,边关布防我已重新做了调整。”
北野翰点头,眸子里的暗沉显而易见,良久他才道:“兄长辛苦。”
“谈何辛苦。”只要是能够换回东璃国的安宁,就算是豁出命来他也甘愿。
夜国军营,因为连日的败仗让气氛更加紧张,夜国主帅也负了伤,胳膊上的鲜血汨汨留着,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但他无暇顾及,眉目紧锁着思考对策。
一旁的军师及时开口,他摇着蒲扇,小眼睛里闪着精光。
“将军,这东璃国突然多了将近二十万大军,必然是动用了这整个东璃国边境的兵力,如今一战那些士兵们必然倦怠。我们既有边关防布图在手,不如,集结兵马夜袭他最薄弱之地,也好一雪前耻。”
夜国主帅略微思索了下,开口道:“